怨气如此之大,连神佛都镇不住?
可昨夜他说他不会吸她阳气。
有了珩舟的保证,她心安了许多。
他就是能给她这样可靠的安全感,一直都是,即使变成了鬼。
避开小沙弥,宋婉和元儿从寺庙后门往山上走,山路并不崎岖,已被和尚修成一级一级的石阶。
捡了些松果,颇有野趣。
到了中午,吃了斋饭,宋婉呆愣着看着远方。
“姑娘可是想世子了?”元儿道,“想世子就给他写信吧,世子收到姑娘的信一定会高兴的。
”
宋婉嗯了声,元儿去拿了笔过来。
提笔想了想,宋婉便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悟、日常、还有对他的思念和对未来孩子的期许,都写了进去。
“咦,姑娘,您怎么把师父们给您的安神朱砂和红绳都收起来了?您不做噩梦了?”元儿边收拾房间边诧异地说。
宋婉敷衍道:“看到这些就瘮得慌。
自从住进这庙里,我就觉得好多了,不用这些也罢。
”
到了夜里,宋婉特意早早睡觉,想在梦里与珩舟再说会儿话,她还没跟他解释不是她诓他去叶城的呢。
可一夜无梦。
这一夜沈行来得很晚,月色凄迷,山林中北风呼啸,这一方精舍的窗子并不隔风。
他看到她露在被褥外面被冻得通红的脚趾。
翌日宋婉是被热醒的,身上竟然多了一床厚厚的被子。
寺庙中僧人修行,并不在意身外之物,所以这精舍中的被褥都是些单薄的,沁着重重的水汽的,白天还好,到了晚上,真的有些冷。
宋婉长发有些蓬乱,在熹微的晨光中有种毛绒绒的质感。
她望着身上簇新的被褥发呆,许久,唇角勾起,雪白的脸颊上漾起一个小梨涡来。
到了夜里,沈行再次过来,发现窗子下压着一封信,信封上写着“濯哥哥”亲启。
濯?
这几日他已与陆刺史碰了面,的确是提到了一个代号“濯”的人。
与她相识的人,是这个濯么?
沈行语气淡漠,“管谁都叫哥哥?”
起初认识他的时候,也是管他叫“珩舟哥哥”,后来熟悉了,就珩舟珩舟的叫。
他冷着脸毫不犹豫地拆开了信,信上写的也很简单,是谢谢那个濯送来的新被褥。
沈行:……
真是乱套了。
这几日他奔波于麓山后山和寺庙之间,并非是不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