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这话一噎,凤酌竟觉无言以对。
两人腻腻歪歪地回了亲王府,一进偏厅,就有宫人端茶送水,茶是爽口的凉茶,水是冰水,还有在井里镇过的西瓜。
那瓜瓤也是切成了小块,码好放在骨瓷白盘中,红白相间,煞是好看。
楼逆拿银签子插了块,送到凤酌嘴边,凤酌一抬眼。
就见那个叫莞尔笑的宫人拢着手站在角落里。
她倏地就想起祖母绿玉镯的事来。
轻描淡写地看了莞尔笑一笑,目光还特别在她手腕扫过,又斜瞥了楼逆一眼,楼逆居然福至心灵,挥手屏退莞尔笑,凑过去将西瓜塞到凤酌嘴里问道,“师父,有话当说无妨。
”
凤酌鼓着腮帮子吞了西瓜,觉得爽口好吃。
捻了银签子,自顾吃了起来,还边道,“那宫人是何故?”
她见那人不甚舒服,这会自然就不藏着掖着。
楼逆轻笑了声,屈起指腹为凤酌揩了嘴角的西瓜汁,他半点不嫌脏,竟在凤酌的注视下,将指腹那点瓜汁送进嘴里吮了。
凤酌拿银签子插西瓜的动作一顿,琉璃眸子瞪的老圆,吃惊地看着他,尔后轰地面颊就爬起了薄粉,从前不觉亲密有异,眼下关系非比寻常,她倒时时刻刻都感受到徒弟那种不庄重,真是叫她羞耻难当。
羞耻的过头了,就化成了恼怒,她指尖一捻,银签子化为流光,嗖的就穿透楼逆的长袖,将之钉在圈椅扶手上,她平眉一竖,还呵斥道,“光天化日,成何体统!”状反女血。
楼逆看了看被穿透的袖子,他拔下银签子,这件衣裳就算是废了,这才慢悠悠的道,“谁觉得碍眼,站出来,本王削了他脑袋!”
那等跋扈的气度,叫凤酌好一阵的眉心抽疼,一大盘的西瓜她不知不觉就用了好大一半,就要继续一口气用完之际,被楼逆给夺了,“师父少用些,阴凉之物对女子身子不好。
”
凤酌讪讪收了手,转眼横眉冷对,“哼,那宫人。
”
她却是不依不饶,半点不被转移话题。
楼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起身牵起她手道,“师父,随弟子来。
”
楼逆将凤酌带到桃夭阁的小书房,将人按在书案后坐好,他从后面半拥着凤酌,拉开暗匣,从里面摸出凤酌早看过的祖母绿镂空雕纹的玉镯来。
凤酌撇撇嘴,明眼人都看的出分明莞尔笑手腕上那缠银丝的玉镯更为华美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