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月朗星稀,凤酌用完晚膳,换了窄袖深色衣裙,又将青丝一股脑的束了起来,这才施施然出了端木府往楼逆那边去。
她如常入了端王府,却没同昨日一般溜进寝宫去见楼逆,只是仍旧上到屋顶,就那么默默守了一夜。
如此过了五六天,她晚上来,白日补眠,昼伏夜出,每晚蹲守在楼逆寝宫屋顶,两人竟未曾见一面。
她冷静下来,觉得凤缺说的其实颇为有道理,是以即便还是对徒弟有诸多不舍,也按捺住,只等再过段时日,就端出严师派头,照常相处。
这日,她守在屋顶,过了好几个时辰,居然都没见楼逆人影,往日两人虽未曾见面,可她总归见着有光亮从寝宫透出来,偶尔也能听闻楼逆的声音,可今晚,她腿都蹲麻了,就没见那寝宫有半丝的光亮。
她心有担心,转身揪了藏在暗处的十六卫之一,也不晓得是哪一位,开口就问道,“你家殿下人呢?”
那十六卫之一抹了把脸,老实回道,“今晚谢府设宴,殿下还不曾回来。
”
“何人同去?”她继续问道。
“盖因下朝后,二皇子相邀同往,故而殿下身边只有顺公公照料,其他十六卫无法靠近谢府,都在府外待命。
”那十六卫,哪里不晓得凤酌是何人,且自家殿下还专门打了招呼,但凡是这姑娘开口,都当是他般唯命是从。
凤酌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,她脚一跺飞身而起,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,直奔谢府而去。
谢府并不远,凤酌运起轻功,不过一刻钟就到了,她在周围找了圈,没见着玄一等人,又见整个谢府被二皇子带来的亲卫围的水泄不通,她不好贸然闯入,一来多半会给徒弟惹麻烦,二来,她毫无准备,也不清楚谢府院落的格局。
她正皱眉想法子之际,就见谢府大门前,由远及近来了辆马车,且那马车上的徽记她还十分眼熟。
果然,她定睛看去,就见端木锐从马车里下来,紧接着是凤缺。
两人站马车边,似乎说了些什么,随后端木锐上了马车,凤酌一人手里捏了张帖子就要进谢府。
凤酌心下大定,她冲的出去,一把就拉住凤缺的袖子,当着两门房的面就柔声道,“公子,婢子同您一道进去。
”
凤缺脚步一顿,他转头就见凤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,且还提着裙摆,行了个婢女的礼。
他朝那两门房点了点头,拉着凤酌到边上,就问道,“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