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她时,她却觉得一时间天昏地暗,绝对不能放手。
她的自相矛盾叫外人瞧来恐怕会觉得好笑,偏偏她自己深陷其中,轻易挣脱不得。
陆昀于她而言,珍贵又独特,只是她从来都不会多言。
在情之一字上,燕鸣歌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会这般羞赧瑟缩。
她以为自己一往无前,敢爱敢恨,可直到遇到陆昀,燕鸣歌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。
即便他已然这样合乎她的心意,可她对她的八分心意却也只敢表现出五分来。
余下的那三分全都是自欺欺人,或是与他互相猜忌。
就譬如今日,倘若陆昭不来,他会不会为了顾全大局,穿上喜服做了岳湘莲的新相公。
好在燕鸣歌并未等太久,当陆昀身着一件鸦青圆领袍款步走来时,燕鸣歌迈着轻快的脚步向他走去。
瞧他袖袍盈风,面容和煦,燕鸣歌便知道这件事成了。
遑论门外笑语喧阗,她笑得开怀,捉裙向他跑来。
陆昀驻足站定,不等她向自己奔来,便伸开手等着将人拥入怀中。
她腰肢轻柔,整个人却是白得透亮,陆昀端起她那一掐柳腰,任由她撞入自己满怀。
从来都不曾见过她这般急不可耐,陆昀倏地仰头笑来,却又平白无故的惹恼了小祖宗。
不知他笑甚,燕鸣歌轻眱着眼睃他,复尔抵住他宽厚的肩,费了些劲想去推他,却被他更为用力的拥入怀中。
因为恼羞成怒,她扬起白皙纤细的胳膊,想要去捂他的嘴,“你笑得这般不怀好意?到底是在笑我什么?”
娇滴滴的嗓音传来,燕鸣歌别眼嗔他,就又见他嘴角噙笑,却是笑得收敛了些,“没什么,想笑就笑罢了。
”
这样的谎话,哄三岁小孩罢了,燕鸣歌伸手轻轻推他,似乎不争辩出个结果不肯罢休。
甚至她又胡搅蛮缠的拽住他,不肯松手将人放下。
陆昀又吭吭笑了两声,却是任由她将自己抱得紧紧的,“你不信便算了。
”
话虽这般说,他手上动作却是不停,怕人勒得慌,他还伸手意欲将人往上托一托。
偏偏燕鸣歌见他抬手,以为他又要不怀好意,故而缩着颈子嬉笑着往后躲。
“四表哥人呢?”她总算是问起正事来,盼着他肯就此放过。
陆昀垂眼瞧她,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却是对陆昭那厮关切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