潺潺水声中,搅碎了一池春色,晃动骀荡间,又听得娇莺恰啼。
闹到三更天,陆昀用巾子将人擦净,将中衣替她换上后,把人抱回了别寒苑的正房。
这处院子不仅偏远,即便是发出任何动静声响,外头的人也很难听到。
金屋藏娇之地,最适合不过。
虽狭小了些,但一应俱全,比她那个婵娟院倒还要好些。
尽管这些年也都空置了,但到底还能用。
陆昀似乎明白为何□□父会修建这样一座院落了,听说他有一宠妾,就关在其中,非死不得出。
诚然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,后人只当是外人诽谤,并不深入其中。
可陆昀却偶然得来一卷书,记载着这做院子的妙用。
譬如花藤架下的秋千,小竹林上的琴台,静亭里的汤泉,以及正房拔步床上藏着的两根金链。
机括倒不少,日后总有机会一一实践。
只是要她心甘情愿地弃了婵娟院住进来,似乎不大容易。
不过这也简单,陆昀穿戴整齐,留燕鸣歌沉沉睡去,自个则是带着墨洗去了婵娟院。
墨洗提着灯走在世子跟前,就听得他冷不丁发道:“这般时节,天干物燥,若是起了半点火星,又有寒风潜袭,只怕是要烧了半间屋子。
”
世子冷硬的声音响起,墨洗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寒颤,不知世子此举所求为何?
也无需他懂,就见世子悄声进了婵娟院。
陆昀一路畅通无阻,瞧得那支落在铜座上的烛灯时,他拿出火折子点起,又稍稍一推,就见那点烛火跌落在轻薄纱帐里,瞬间就有燎原之势,又因窗牖大开,有风相助,烧得愈演愈烈。
估摸着差不多了,他才扬声高呼,“来人。
”
里头的动静惊动了耳房的浮翠流丹,她二人急匆匆地赶来时,就瞧得浓烟滚滚,望眼之处一片猩红。
墨洗急急忙忙地提着木桶冲进去救火,冲她们喊道:“世子还在里头,快去提水救人!”
闻言,浮翠流丹下意识的去拎铜壶,对着一顿猛浇,总算是叫卷起半边帷帐的火星兜头浇灭。
陆昀虚咳几声,满眼的无助,“虽只是烧坏了半张床,可这叫阿鸢如何住?”
“幸好这火是止住了,就是这内室也叫熏黑了,怕是住不得人了。
”
浮翠流丹听郎君这样说,连忙请罪,说自个今夜不曾守夜,险些酿成这般祸事。
这场火是如何起的,旁人不知,陆昀却是心知肚明,故而他犯不上怪罪二人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