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得的吩咐起浮翠来,说他要留在婵娟院陪表妹用午膳,让她去熙和居走一趟,与画春砚台说一声。
浮翠是知道郡主心思的,见世子这般说高兴还来不及,自然是不疑有他。
谁知人一走,陆昀便轻悄悄的透过门偷看她,本想探一探里头的动静,怕她还在哭。
却是半点声响也没听到,等陆昀从外间进去到了内室也不见人时,竟是冷不丁的慌了神,以为青天白日里她叫人捉去了。
好在看见她床下的绣鞋时,这才猜到应当没走远,只是没穿鞋这怎行。
陆昀蹙着眉头,屏气凝神的往西次间去了。
哪知就瞧见她穿着先前那一身,背对着身子伏在书案旁的软榻上,一双莹白玉足在空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蹬着,粉樱色的圆润脚趾小巧玲珑,格外可爱。
陆昀喉结滚动,面色一沉,正欲抬眼细看,就瞧见她手里握着紫毫丹笔,手里抱着本小册子勾勾画画,可惜隔得太远看不清上面的字眼。
但依着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,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书罢了。
许是背后一道阴影笼罩过来,叫燕鸣歌总算有了危机感。
她慌不择路的就要跳起脚跑,陆昀却是想着她腿上的伤,连忙伸手去捉,大掌一下子覆在她绵若无骨的纤细脚踝上。
眼见着就要被人捉到了,燕鸣歌拿着的烫手山芋也不敢乱丢,她一双滴溜溜转着,似乎是在想着该如何逃走,又或是该怎么将札记藏起来。
燕鸣歌手里攥的紧,又藏在身后不给他,陆昀见她如此做贼心虚,越发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怕她看些什么朝廷禁书亦或是不入流的话本子,陆昀神色冷峻的瞥她一眼,沉声道:“给我。
”
燕鸣歌的右脚被他还捉在手里,她左脚本就受了伤,又站在软绵绵的榻上,她哪里站得稳。
当即就腿一软,差点就要摔了出去,陆昀眼疾手快的去扶,谁成想没收着劲,竟是不小心将她摁倒了。
可燕鸣歌即便是摔倒在榻上,手里攥住的札记依旧不肯松。
陆昀单手撑着地,任由小娘子躺在榻上,离他的距离却是近在咫尺,看她被吓得觳觫一怔,她吹气如兰的鼻息撞了他满面,转眼,她那双藏着无数把小勾子的明亮杏眸又无辜的瞧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