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底生风似的出了门。
他哪里晓得,本该疼的两眼泪汪汪的燕鸣歌浑不在意的擦干了泪,从桃花枕套里取出一个桑皮纸包的札册,笑得一脸开怀光着脚往西次间去了。
这本札册可是燕鸣歌这几年来的心血,不仅誊抄了玉京最为时兴的话本中的“追夫十六记”还有“撩汉速成小记”,“钓鱼手札”等诸如此类的“锦囊妙计”不胜枚举,燕鸣歌又取其精华,最后浓缩成这一本小札记。
径直翻到做了标记的那页,燕鸣歌提起紫毫朱笔,“情人间必做十八式”第前几行后勾画涂圈,唯独在第五行犯了难。
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,抱也抱了,摸也摸了,唯独没有亲到。
燕鸣歌不甚满意的撇了撇嘴,心想就没有她燕鸣歌做不成的事情。
先前陆昀不在玉京的那三年,她整日郁郁寡欢,崔九娘故意激她,非说在四喜班里唱戏的有个小生是个硬骨头,扮演旦角儿比不少青衣都演得好,偏生遇到客人点他不想唱的戏,是怎么也不肯上台的。
燕鸣歌不好听戏,可她母妃喜欢看,刚好母妃生辰将近,燕鸣歌便学着玄德公三请诸葛孔明般往四喜班去,请那位小生演上一出《锁灵囊》。
眼见着那小生被她软磨硬泡终于同意了,却在得知去的是淮王府时,他怎么也不肯来了。
那一年,燕鸣歌大半时间都耗在那位名唤秦岸的小生上,好在第二年淮王妃过生辰时,秦岸如期而至。
而燕鸣歌也总算是从陆昀不告而别的阴影中走了出来。
崔九娘她们都很好奇她做了什么,才磨得秦岸答应了,燕鸣歌洋洋自得,怎么也不肯说,但她心知,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她这般耐心的人了。
诚然,她许诺了秦岸三个好处,他才勉勉强强同意了,还说是看在与她是朋友的份上,才答应此事的。
前两个好处是陪他共饮一坛酒,同唱一台戏,燕鸣歌也都履行了承诺,就是不知最后一个,她何时才还的清。
想到那不告而别的秦岸,燕鸣歌倒有些想他了,因为想着着迷,都没发现陆昀去而复返。
方才陆昀本想就这样拂袖离去的,可想着这未免太折损他的微风,何况若是那位娇娇表妹事后算起账来,只怕是难缠。
是以,陆昀便心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