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衍沉默半晌道:“不急。
”短短两个字,心思早越过万水千山,无处可去,于是转身上了楼。
新桃在房内听着,那两人从一楼西厢房出来,又上了二楼。
起先动静不大,过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下来。
她半梦半醒,突然听见楼上传来急急脚步声,将木楼梯踏得吱嘎作响,来人在她房门口停下:“新桃可在,陛下着你去回话。
”
这一通大动静,终于将新桃的娘也惊醒了。
她忙坐起来,问新桃道:“这么晚了,陛下怎么会在这里,他不是该在宫里么?”
新桃也怕,心中无底,只好安慰她娘道:“娘你忘了?这是陛下以前的府邸,许是来找什么东西的。
不必担心,我去去就回。
”
她说罢起身穿衣,放下帷帐,开门出去了。
鹤望推开门,让新桃进去,她往前走了几步,见赵衍独坐灯下,头上的雪水化了大半,挂在鬓角眉间,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湿透了,于烛光下晶亮无比,似要化去。
他手边放了一摞书,都是妙仪生前誊抄的。
???
鹤望在她身后道:“见了陛下,还不跪?”×?
新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:“陛下万福。
”
她一直都是讷讷地,见了赵衍总是怕,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吉祥话来。
只听上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:“朕曾命你找过一本绯色的书,记不记得?”
新桃在脑中思索一番:“奴婢记得。
”
这里她每日都要打扫一遍,屋中陈设,熟记于心:“奴婢这就去找来。
”
“不必了。
”赵衍手中那本正是绯色的封。
“朕曾命你烧掉一张花笺。
”
新桃身上出了冷汗,那一日她将撕碎的花笺夹在书中,因不识字,而后再寻那绯色的书,便未寻到,想着已然撕了粉碎,也没再费那个功夫细寻。
赵衍见她噤若寒蝉,一言不发,只道:“你没烧,朕知道,现下不是要罚你。
”赵衍从书中拿出来一张贴补起来的笺子,“你不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