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,就过来看看。
”
新桃不敢撒谎:“记得。
”
“你日日和她在一起……她是什么时候将这花笺补好的?”
新桃嗫嚅道:“什么时候补的,奴婢不知道……”
她见赵衍牙关紧咬,忙补充道:“姐姐从雍州回来后,让我来青云阁拿这本书,大抵就是那之后的事了……”
新桃说完心有余悸,却听他笑了起来,两瓣薄唇微张,声音不大,荒凉得很,以为是自已说错了话,吓得伏在地上。
赵衍起身,将那张花笺放入怀中,大步踏出房门。
鹤望一路追着他,追到了门口,见他已翻身上马,急道:“陛下这么晚了,回宫吧。
”
不知何时,朔风渐起,卷下一天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,赵衍抬手,接住几片碎玉乱琼,却转瞬消融无踪,笑道:“不必跟着。
”说罢扬鞭叱马,逆风而去。
鹤望带着众侍卫骑马追去,到了南门外,失了踪迹,雪下得太猛,点了火把才能勉强辨认御马的蹄印。
赵衍策马飞奔,冷雪打在脸上,痛得快意。
爱欲令人费解,不过最初的心动。
与她一处,不过几月时光,情到浓时,连自已也不明所以。
往事历历倒回,今日才知情根深种,远早于军营中惊鸿一瞥,小楼上春风数度。
阔别经年,她正是自已不愿想起,却从未真正忘记的人,如今来到了痴缠一生的原点,千乘石阶,一气爬了上去。
天上暗无星月,山门紧闭,正是万籁俱寂时候。
回望来路,脚印也快被这铺天盖地的大雪掩去,想到一生所爱,总是昙花一现,便云散烟消,终是忍不住,仰天大笑,那声音划破夜色,劈向四野,长久不绝。
鹤望终于顺着马蹄,追到石阶下,听见赵衍的声音,如深渊里的困兽,悲怯得让人心生恻隐。
他无暇多想,带着人,打起火把,往上去。
爬到一半,听那笑声突然停住了,众人更是心惊,加快了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