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一具尸骨都不愿留给他,远远的,永不相见是最好。
他觉得怀中的人越来越静,也停住了呼吸,仿佛花枝上无意停留的蝴蝶,一点动静,便会翩翩离去:“我们的儿子该叫什么好……”
“……”药劲上来,她没有力气了。
不闻回音,他犹不甘心:“你给他起个小名也好,你可有什么闺中小名……”
妙仪嘴唇挣扎着:“久未用了……”
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滑落眼角,她的闺中小名,说出来又要给他留下多少哀伤……
不说,才是最大的慈悲,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地随她而去。
“你好狠的心……”赵衍攥紧她的手腕,想要拉回她慢慢飘走的神志。
妙仪已经觉不出痛意了:“狠心么?”
“你该恨我,但稚子无辜,何忍舍他不顾!”
她拗不过他,喃喃道:“就叫如意吧。
吉祥如意。
”如在音心。
望他小时候如意顺心,长大后当心上人的如意郎君。
她如是想着,堕入一片虚空,耳边的人仍说着什么,语不成句,渐行渐远,终于和落雪一起,归于无声。
他们找到人的时候,身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雪,两人拥在一处,一动不动。
王继恩带着三五个禁军上前,他见小宫人双唇乌青,没了活气,心中再多猜想,也不敢问出口,只唤道:“王爷?”
不闻回音,王继恩想了想,又唤:“陛下?”
依旧无人答他,于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,见赵衍低头垂目,也不知他是不是清醒,伸出手指去探小宫人的鼻息,果真没有气了。
他刚要说话,只见赵衍抬起头来,乌发覆雪,墨眉凝霜,脸上蜿蜒水渍,已冻成冰河,一双眼睛瞪得血红。
赵衍喝一声:“滚。
”
他如白发赤眼的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