厌倦的模样,好似真当这一堆折子是多大负累似的。
卫敛定定望他一眼,压下心中疑虑,抽了下一本奏折帮姬越批阅。
他原本的字迹锋芒内敛,自打和姬越挑明后,也再懒得伪装。
遒劲洒脱的漂亮字体跃然纸上,力透纸背的张狂。
这才是他真正的字迹,字如其人,生而狂傲。
模仿起姬越的字迹来,也是入木三分,形神极像。
姬越靠着椅背,静静注视卫敛认真批阅奏折的侧颜,垂下的眼眸中微有些黯然神伤。
当日净尘大师的话犹在耳畔。
“大难将起,东南定有血光之灾。
”
“化劫之法,就在方才您身边的那位施主身上。
”
“贫僧看到……死劫缠身,凶多吉少。
”
……
姬越闭了闭眼,手指抵住额头,久久不语。
一面是百姓安危,一面是卫敛性命。
卫敛若去,九死一生,一去无回;卫敛若不去,灾厄蔓延,死伤无数。
他该怎么选?
他该……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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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敛与姬越都是演戏的个中高手。
卫敛当初演了那么久都没让姬越看出破绽。
同样,姬越若真想瞒一个人,卫敛也不会察觉任何异常。
二人如今心意互通,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所想。
卫敛心思敏锐,观姬越这几日举动,虽一时说不出有哪儿不对劲,到底是放在了心上,暂压下不表。
……最怪异的是在榻上。
姬越仿佛嗑了春.药一般,一有空就拉着他共赴巫山。
卫敛原先只当是情趣,浓情蜜意血气方刚,做什么都无可厚非,由着他折腾,可后来便觉出不对味儿来。
……太过了。
姬越往日纵使再疯,都是顾念着他身体的。
纵然是及冠生辰那晚,他唤了声“夫君”,姬越就立刻心软了。
可这段日子明显不是。
榻下姬越对他愈发温柔,榻上却是真的越来越狗,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停下。
哪怕哭到唤了多少声“夫君”,都只会得到更凶狠的对待。
卫敛隐隐觉得姬越在发泄什么,可每当他白日里似不经意地问起,姬越都是神色如常道“最近精力旺盛”,或者干脆一句都不解释,封住他的唇就抱到榻上,卫敛很快就会被他吻得再也问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