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地盯着屏风,仿佛眼神能穿过一般,他站在那里,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热水,张了张嘴吧,开口唤:“凭儿姑娘?”
玲珑上了茶,她这几年长得大变样了,虽然算不上美貌,却也不是那个蜡黄瘦小的的小姑娘了,丁谓接过茶,一时认不得她,只是这个名字是认识的,失火当晚,府邸里便丢了一位丫鬟,名字里也有一个玲字,不叫玲珑,唤的是玲酒。
他接过那茶,喝了一口,什么滋味儿都品不出来,又听得里面发笑:“丁谓,你这样牛嚼牡丹,可是大大浪费了我的好茶。
”
珩哥儿见母亲似乎同这么大叔认识一般,磨磨蹭蹭进去,又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,抱着秦舒的脖子撒娇:“娘亲认识这位大叔吗?”
秦舒并不说话,听得外面丁谓又唤了一声:“凭儿姑娘,是你吗?你还活着吗?那日的大火把你住的芙蓉偎都烧个精光,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?”
秦舒听了,沉默了一会儿,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她自觉这几年养气功夫见涨,见着昔日故人也能如此平静,笑了笑开口道:“我今儿累了,有什么话,明天再说吧。
”
她虽然没有承认什么,可在丁谓看来却是十足默认的意思,他有些激动,上前一步:“凭儿姑娘,爷他一直以为你殒身在那场大火里了,你不知道这几年……”
秦舒止住他的话,并不想听:“够了,你出去吧。
我今儿真的累了,明天再说吧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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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谓还想开口说几句,从屏风处走出来一个嬷嬷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语气温和,态度却不容拒绝:“丁护卫,帖子我们收了,今儿我家姑娘累了,时辰也不早了,男女有别,明日再去府上拜会。
”
他叫人请出来,眼见那扇大门叫人合上。
门口有牵着马的小厮,见丁谓并没有请了人出来,咋舌:“这小檀园竟然如此托大,我们大人下帖子,竟敢不去?”
那小厮呸了一声,还要再骂几句,便听见丁谓厉声喝止:“住口。
”
那小厮惊奇,他机敏,知道丁谓在里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:“丁爷,您怎么了?”
丁谓哼一声,一翻身子上了马,缰绳勒得马匹打了几个喷嚏,他吩咐那小厮:“你在这门口守着,要是见人出门,必然跟着去,看看去的是什么地方。
”
棋盘胡同离陆赜的尚书府有几条街的距离,丁谓飞马而去,也花了一炷香的时间,他下得马,疾步走到陆赜书房门口,见书房的灯烛依旧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