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是要说的,可是走到门口却有些犹豫,自己并没有真的见到凭儿姑娘,即便是声音像,也不一定是真的。
丁谓正犹豫着,便听见陆赜在里头呼他:“在外头磨蹭什么,人请来了没有?”
丁谓走进去,见陆赜果然又在书案上写字帖,抬头瞥了他一眼,冷哼一声:“那秦氏果然嚣张。
”
丁谓不知道说还不是不说,倘若自己认错了不过罚一顿罢了,倘若真的是凭儿姑娘,自己又不说的话,只怕不是罚一顿那么简单了。
他想了想,还是决定如实说:“回爷的话,我去了小檀园,领我到了后罩房,到的时候那秦掌柜正在教一个小孩子念书。
我走近一些,听着那声音有些像凭儿姑娘,那小孩子就是那日在多宝楼看见的那位小公子,看起来也差不多三四岁的样子。
要是凭儿姑娘还活着,那孩子也差不多是这般年纪。
”
陆赜听得这几句话,一时间头皮发麻: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人死还能复生么?”
丁谓摇摇头:“人死自然是不能复生的,可要是一开始人就没死呢?大通票号的大掌柜,京城里见过她面的不在少数,是不是凭儿姑娘,叫了人来认一认,一切便知。
”
陆赜点点头,提笔写了纸条来:“去请!”
户部员外郎夏应怀被下人叫醒的时候,他正在温乡暖玉的小妾被窝里好眠,听见外头的声音,不耐烦翻了个身子,抓了抓身边小妾的软肉:“想必是外头宴饮的帖子,都怪你勾得老爷我,大下午就往你床上来,这时候可喝不得酒了。
”
那小妾推了推:“老爷,你快听听,好像是尚书大人要见你,是尚书府的人。
”
夏应怀听见这几个字,立刻睁开眼睛,坐起身子来,果然听见外头人隔着窗户禀告:“老爷,尚书府派了人过
来,说尚书大人要见您。
”
夏应怀是个胆小的人,二十年不得升迁,也因为胆子小,虽然六部政潮颇多,却也不沾染他半分,他心里抖了抖,问:“哪儿个部的尚书?”
外头仆人回话:“老爷,是你们部里的,户部的尚书。
”
夏应怀听了,暗道一声糟糕,立刻穿了衣裳起来,连手都有些抖。
小妾娇滴滴地服侍他穿戴,哎呦一声:“老爷,至于吗?这京城不算上边的阁老,就是尚书也有六位呢,您至于怕成这样?”
夏应怀自己慌忙系好腰带:“你懂什么,这户部可不比其他,天下的钱粮都汇聚于此,陛下又是个爱财的人,这圣眷可非比寻常。
咱们广德朝,便是你是首辅,没了圣眷,那也是一文不值。
”
他慌慌张张穿着官服出来,见门口停着一辆青布马车,他冲着车夫拱拱手,上来便见桂云楼的班主,当下愣了愣:“你也要去尚书府?”
班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