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桌子的荤腥,秦舒心里吐槽,哪有晚上快要睡了,吃得这样油腻的,她不过陪着坐在一边,却叫陆赜夹了好几块儿鱼肉在碗里:“你要多吃肉,大夫说了,你太瘦了。
”
老实说,秦舒吃的也不算少,也白白嫩嫩的,只是算不上胖罢了。
她这具身体才十八岁,等年纪上来了,新陈代谢慢了,自然会胖的。
勉强叫陆赜劝着吃了两口,便撑着手在一边看他用饭,他是世家子弟,仪态是无可挑剔的,见他吃了两大碗饭,又喝了一大碗鱼汤,菜也吃了大半,疑惑:“你都三十了,这么吃,怎么不胖啊?”
陆赜闻言手上的筷子一顿,他从前最恨人家说他年轻,因为他年纪的缘故,许多本他该办的差事,该他升任的位置,总有那么些人以他太过年轻,不宜太过擢升来置喙。
便是他三十岁升任总督,也有那起子清流议论,说什么历任总督皆是老成持重之人,东南情形复杂,恐非陆大人这样的年轻人能应付得来的。
他此刻听秦舒这样说,虽没有明着说,但是话里话外却是嫌弃自己老的意思。
偏偏这小妮子连十八岁都还差两三个月,嫌弃自己老,那可不是当然的吗?
陆赜顿时食欲全无,什么都吃不下,放下筷子,往内间去了。
以前他生气,秦舒隐隐约约都能猜出个大概来,这回自己不过有感而发的问了一句,便见他摔了筷子,摸了摸鼻子,实在莫名其妙。
便是小茴香也弄不懂:“姑娘,才刚好模好样的说话,怎么大人一转眼就发起脾气来?”
秦舒无辜地摊摊手:“跟我没关系啊,你也听见了,我不过问问他怎么不长胖。
”
吩咐了丫头把晚膳撤了下去,又在外头坐了好一会儿,这才洗漱了往内间去,见陆赜已经躺在床上了,手上拿着本书在看。
秦舒走近些,见他手上拿着的,竟然是秦舒常看的那本温陵先生的文集。
陆赜撇了
一眼,翻了一页书,冷哼道:“舍得进来了?怎么不在外面坐到天亮算了?”
秦舒坐到床边,笑笑:“爷怎么看起温陵先生的书来了,您不是一向最瞧不起他吗?还一口一个老匹夫的?”
陆赜见她一口一个温陵先生,心里酸溜溜的,瞧这本书也是要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,叫秦舒整日捧着这本书不离手,只是这是万万不能说的,只道:“自然是看看这老匹夫又在书里写了什么狂悖犯上之言,我好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