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与暗叹自己昏了头,原本想着等她年岁再大些。
欺负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,是他最不齿的事情。
但无法抵制诱惑,幸好没有真正伤害到她。
眼看着她熟睡,春晚也将结束。
沈淮与将她抱起来,听见杜明茶梦呓般地念着什么。
他不动了,附耳上去,仔细听。
听了好久,才依稀辨认出。
她在说。
“……爸爸,妈妈,对不起,我不和你们吵架了……”
沈淮与顿了顿。
他抱着瘦弱的杜明茶,侧身看窗外万家灯火,璀璨明灯。
没有一盏灯为杜明茶而亮。
他怀中人已经没有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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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明茶在次日清晨说要回学校,说在宿舍里才睡的安心,想要好好休息。
沈淮与没有疑心,他亲自开车送她回去。
C大静悄悄的,格外寂静。
雪花融化了一半,道路两旁的松柏树下,一半是黑色的土地,一半覆盖着冰雪,融在一起,沈淮与目送着杜明茶背影消失在教学楼转角处,才离开。
在他家里的这一天,杜明茶确实累坏了。
沈淮与留给她充足的休息时间,等初二中午才让宋乘轩开车去了她学校。
仍旧停在离她宿舍最近的停车点,亲自给她打电话。
这一次,杜明茶接的很迟。
“喂,”杜明茶那端声音嘈杂,她慢吞吞地问,“怎么了,淮老师?”
沈淮与听见背景音,皱眉:“你在哪儿?”
“我回老家了呀,”杜明茶拉着小行李箱,她穿的厚厚的,白色毛衣加蓝色牛仔裤,外面仍旧是她的羽绒服,一手摘了手套,拿着手机,“怎么了?”
她刚刚出火车站,黑车司机凑过来:“美女,坐车吗?去哪儿?去汽车站,两块钱一位……”
杜明茶朝他摆摆手,示意自己不坐车。
沈淮与显然听到了,他坐起来:“你就这么走了?”
宋乘轩愣了愣,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抖。
沈淮与看了他一眼,打开车门下车。
“不然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