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该如此唤我。
”我将杯子不轻不重地磕在桌上,看着萧祁的眼神微寒。
萧祁一怔,旋即又笑着点头,“是了,我不配再这般唤你。
”
他在笑,可因为那张脸实在没有生气,而显得难堪至极。
我瞧着心烦,不禁捻起了指节。
“尊主何必暗自烦躁,万般气恼,只朝我来便罢了。
”萧祁往我带着细碎伤口的手上扫了一眼,眸中划过一丝心疼。
我对上他的眼睛,想好了的诸多挖苦都闷在了喉间。
一向自诩风流的我,竟也在情一字上被吃得死死的。
也是荒谬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,敛了几分情绪,又看向萧祁,“你既是来送死的,为何偏要本尊动手,不还是惺惺作态,要赌本尊在你身上还有分情。
”
我半歪着身子,将血淋淋的掌心亮给他看,“如今你赌赢了,不知赌酬是什么。
”
“是萧家上下几百口的命,还是后沙藏金的宝藏?”
萧祁眸子颤了颤,含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,“都不是。
”
许是九阙他们搜身犯了懒,萧祁不知从何处又拿出把匕首来,直直抵在喉间,“错付了真心,萧某罪该万死,合该以命相抵。
”
说罢,他便下狠手割了下去。
那匕首锋利,顷刻便割破了皮肉,深扎进了肉里。
我目眦欲裂,倏然起身,劈手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。
饶是我的动作已经极快,他的脖子上仍是开了道骇人的口子,鲜血汩汩的流下来,洇湿了他的衣领。
我在他尚未消肿的右脸上,又补了一记耳光,打得他嘴巴鼻子一齐流血。
我将他从地上提起来,摇晃着他的衣领问,“你疯了?!”
萧祁擦了擦唇边的血,看着我的眼睛冷静得吓人,“是疯了。
从走错了路开始,就已经疯魔了。
”
我气得浑身血液翻涌,失控地大吼:“管你真疯假疯,我告诉你,你烂命一条,就是死上个千百回,也难偿我万分之一!”
“欠我的,你这辈子都还不清!”
萧祁被我吼得懵了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,只跌坐在我脚边,仰着头看我。
他伸手要来碰我的脸,相隔咫尺毫厘,却碰不到一星半点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