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甜的嗓子即便说着再奇怪的语调也是黏的,芳姨一晃,师雪章以为她没听清,又说了一遍。
芳姨神色古怪:“这是哪家人在裁衣店说得……”
她见师雪章好奇,终于补上。
“是在说,他的腰身只有我一臂长。
”
师雪章忽觉外面风雨大作。
芳姨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人的,尤其是师雪章这个表面柔和的主子,惯会应承下来偏生不去做。
只好去告诉花匠,‘状告’对方现时依然没有脱下沾湿的鞋袜。
花匠推开师雪章的房门时,昏暗的烛火摇曳着,雪色的美人仍穿着出门时那一袭衣衫,全身都是润的。
托在足掌上的鞋让水打湿,颜色深了一层,被它的主人勾着,始终没有脱下来。
花匠忍不住半跪下,欲要伸手去脱。
师雪章眼眶都似被冷红了,他的足被人包在手中,冻得都在发抖。
一只白生生的脚踩在花匠的膝盖上,一弯淡粉的指头都失了血色。
他自己滚热的掌心去温,却让师雪章抽了出来,视线顺着那只脚一直凝在其人的脸上。
师雪章的衣襟已然湿透,潮湿的脸颤抖着,他咬牙憋住一切声响,泪珠不停滚落。
精魅似的美人无声哭着,叫人看到了比刀剑加身还难受。
见到花匠那张称得可怖的脸,他终于遏制不住喉咙里的哽咽,又是愤怒又是痛苦,哭声逐渐变大,好似胃里的酸水都要呕出来。
足腕上的金环也因为他哭得发抖颤了起来。
师雪章带着哭腔怒骂:“你的主子知道你敢摸我的脚么?”
师钦川站起来,怎会不晓得自己的兄长什么都知道了。
他心疼地要命,嫌弃衣袖太过粗糙,只能用余有细腻的手腕为师雪章的抹泪,却叫那眼眶里的水愈发汹涌。
就算哭成这样,也如此漂亮,每见一次便心动一回。
师钦川第一次为这样的容色生出退缩之意。
还在师家的时候,他势在必得。
而现在,已经没有人会觉得,曾经相似又般配的两个人会相配了。
师雪章赤裸的脚踩在床榻上,他摸着弟弟的脸,连用来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