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他大惊,“娘,可别说了,叫人听见咱们议论太子,可没命了!”
“你娘我都半截入土了,还怕什么没命不没命,罢了罢了,我去看看药熬好没有,你照看着哥儿。
”
容钰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,心道什么敬而不畏,不过是顾越泽本来就是太子的人罢了,若没有太子的授意,他万万不敢如此。
而太子也并非如秦嬷嬷所说那般温柔良善,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,面具之后的那些手腕足以令人胆寒。
“哥儿,你醒了。
”墨书很惊喜,又有些忐忑,“您饿不饿,小厨房一直备着饭菜呢,有您最爱吃的卤鸭肠和卤藕,还有奶茶,我去给您端来。
”
“不用了,我不饿。
”
“怎么会不饿呢,您睡了一下午,除了早饭,这都一天没吃东西了。
”墨书一脸担忧,“要是没胃口的话,喝点清粥暖暖胃吧。
”
容钰翻了个身,背对着墨书,声音很轻地说:“别讲话了,我很累。
”
他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,只剩一具枯槁的肉体,就连思维也十分迟钝,好似转轴生锈一般,每转一下都非常艰难且缓慢。
他不想说话,不想吃饭,不想动弹,甚至都不想呼吸。
身后的声音消失了,可是过了一会儿又传来脚步。
容钰睁着眼睛却像没听到一样,把身后的人当空气。
又过了好半晌,那人深深叹了口气,“公子都不看看我吗?我的伤口又崩开了。
”
是楚檀的声音。
容钰不说话,心里却十分冷漠地想关我什么事。
楚檀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,道:“想不到公子的力气还挺大,我一只胳膊都按不住,只能用上这只受伤的手臂。
”
容钰想,哦。
他并非不记得发病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,只是他不愿意去回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