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久的对峙中不但国安这边紧张,庄玠也微微皱起眉,在门前视野好的区域徘徊,过了一会儿他在喷泉池边坐下,控制住想要回头看一眼蒋危的位置的想法,用手撩着池子里的水。
“出来晒太阳了,你好像还是不高兴?”黎宗平走到他身边。
狙击枪的准星不断在这两人之间打转,蒋危远远地看见黎宗平弯下腰,两个人好像说了什么,庄玠垂着眼没有任何反应,阳光给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光,片刻后黎宗平站直身子,整个暴露在视野里。
蒋危果断扣下扳机,子弹以千米每秒的速度滑出枪膛。
就在接近黎宗平身体的瞬间,他突然抬手反挡了一下,子弹一下子斜飞出去,擦过皮肉,十字准星偏西北的位置溅起一片血雾,蒋危猛地抓紧了枪。
庄玠感觉到脸上一痛,风声擦过耳朵,像刀剔骨头一样,有液体源源不断从颧骨的位置淌下来。
枪后面蒋危死死盯着那道血痕,手按在枪上剧烈地发抖,冷汗滚过鼻梁。
黎宗平拨开庄玠脸颊上的头发检查了一下:“还好只是弹片擦伤,子弹没进去,等会儿我会给你输血。
”他的手从耳边滑下去,轻轻捏住了庄玠的脖颈,“现在,我需要你陪我走到飞机上。
”
庄玠抬起手背抹了把脸,血根本止不住,转眼间把他袖子都染红了大片,他一手捂着脸,另一只手去扳卡在喉咙上的手指。
黎宗平是北京塔这么多年培育最成功的哨兵,白遇河曾经用数据模拟过,推算出他的体能数据可能比上限值更高,那手指像铁一样钳着庄玠的脖子,勒得他喘不过气。
要害在敌人手里,国安带来的人不敢动。
蒋危好几次想扔掉枪冲出去,硬是生生忍下来了,额头贴在准镜上继续观察。
黎宗平扳着庄玠的肩把他转过去,攥着肩膀按在怀里,手臂牢牢箍住他的脖子,朝酒店顶楼的直升机停机坪走去。
他们没走楼梯,黎宗平一手拽着庄玠,攀着大楼的外置管道往上跳,黎宗平后背的要害完全暴露在枪口下,这个角度蒋危可以预判他的落点,但根本不敢开枪,子弹要是击中黎宗平,也会穿过庄玠的身体。
蒋危拿枪在楼顶扫了一下,瞄到了楼顶的飞机,立刻跳起来:“他们要走,直升机!”
大楼顶风声呼啸,黎宗平拽着庄玠走到楼顶,一直拽到直升机跟前,拉开舱门,先把庄玠扔进去,然后抓着门把跳进机舱,一把带上门。
庄玠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,黎宗平开始分心之后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