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也没想照着肚子来了一下。
一拳下去,蒋危猛地醒了几分,连忙收住力道,第二下落在庄玠耳边的柜门上,一下子把玻璃砸出个豁,玻璃碴子扎了一手,指骨上血肉模糊的一片。
那些碎玻璃渣甚至有一部分飞进庄玠的头皮里,痛得他眼前微微一眩,细微血丝渗出来,无声无息地洇进黑发里。
“况且,你看,你不但要求我忘掉牺牲的战友,在我爸被纪委带走的时候,你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查明真相,你做事肆无忌惮,让不堪的录像带到处传播……”庄玠顿了一下,“你问我萨尔茨堡的盐树枝,是的,就算以前有什么,雪总会化掉,树枝最终还会露出原本丑陋的面貌。
”
他跌坐在地上,捂着小腹,背靠着冰凉的电视柜,睫毛垂得很低,目光说不出是凉薄还是悲哀。
灯光晦暗,让人看不到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。
蒋危一点点沉默下来,剧烈的情绪波动之后反而无比平静,如同冬夜的荒原,看不到希望,才不会对现状产生任何失望。
“我以为从天山回来,你对我的态度突然转变,是因为想开了……虽然是假的,我还是宁愿你继续骗我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告诉我,原来我们那十年,真的什么也不是。
”
他摇了摇头,带血的手抓起一个车钥匙,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。
庄玠仍旧坐在原地,西米露听到外面安静了,就跑到他脚边,轻轻舔着他的手上的伤口。
庄玠翻出医药箱简单包扎了一下,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“贺延。
”
“喂?哥……喂喂?”贺延在手机那边大喊大叫的,“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,我在交警队一哥们儿这儿呢,看见你车有个违章。
”
要说的话被迫堵回去,庄玠沉默了两秒,“……在哪?”
“东四环这。
”贺延报了个夜总会地址,大大咧咧地说,“不是……哥你没闯的红灯啊,那你车谁开着呢?这么不操心,违章我给你销了,回头六分没了。
对了,哥你打电话啥事啊?”
庄玠缓了缓道:“我要出一趟公差,大概三五天,要是下周一我没来上班,你向纪委申请调查我的住处,有份检举材料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,密码是我警号。
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
”
挂掉电话,庄玠关掉手机,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。
在地上坐了一会儿,他突然想起有件事还没办完,没受伤那只手扶着桌子站起来,慢慢推开厨房的门。
庄玠一直很少进厨房,以前家里有保姆,上大学了吃食堂,两人在一起后蒋危又把这些事全包了,他唯一会做的饭是羊肉泡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