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地进行整理,前因后果是非错过,一片片顺出真实的记忆。
原来都发生过,平南、沈家、赵林雁、贺成栋,他们都真实地存在,当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飘到眼前时,宣赢就能想起与之相关的记忆。
平南的快乐与折磨,沈家的安全与舒适,还有贺家,从小心翼翼到猜忌,最后有一个人为他脱离了那方屋檐之下。
在离开所有人之后,宣赢藏在林间这栋空荡荡的房间里,橘黄色的灯在晃,他望着窗外风雨飘摇里的世界,频频想起那个男人的面孔。
记忆倏然极退极近,回到最初时,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男人下车时在雪花下翻飞的衣角,他说他叫杨如晤,翻涌到此时,最深刻的还是他的衣角。
那天大雪弥漫,他抱着精心准备的礼盒,站在欢喜园外,亲眼看到杨如晤的身躯塌下来,黑色的衣角散在雪地里。
他们曾各执一方,曾耳鬓厮磨,然后他以逃离的方式离开他的怀抱。
宣赢需要很多爱,也需要很多认可,可是在被动之下,他会丧失很多自主能力。
于是他选择在这里自我救赎,并且对他辜负的爱意进行忏悔,可是那么多信发出去,杨如晤不理会他。
深夜时分,宣赢起身坐到桌前,追着白天发出的那封信,又写下一封。
这次与以前冗余的文字不同,只有短短一行字。
虽是远郊,但毕竟是同城,第二天晚上,玲珑阁的信箱里便被塞进两封信。
不多时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一模,随即微怔,前厅灯光明亮,地面上的那道身影停留许久。
“杨先生回来了?”钟姐招呼道。
自从宣赢去年离开,钟姐在杨如晤的挽留之下便没回沈园。
那天沈休走了之后窗外的雪花又密集起来,杨如晤在地上坐了许久,漫天雪花弥漫之际,他喃喃地说声‘留下吧’。
当时钟姐在收拾残局,动作顿下来回头去看杨如晤,一时拿不准杨如晤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真的留她,一时没去接话。
又过了很久,杨如晤回看过来,再次对她说‘钟姐,留下吧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