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对视一眼,思忖片刻,正要点头时,端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男人出声:“道不了。
”
气氛霎时凝滞,沈休起身,修长的身姿无形中带来压迫感,他审视着赵林雁,须臾,轻轻一笑,对众人道:“这也怪我,家里宣赢最小,都惯着他,几位大人有大量,别跟他一般见识,全记在沈某头上就行。
”
林家父母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许多,他哪里是来赔罪的,简直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“这位先生,我们素不相识。
”林父道,“我只知道宣赢是此勤的哥哥,贺太太的亲儿子,赔罪这回事,犯不上算在你头上。
”
中复集团的名号虽全国皆知,但沈休从不接受外界采访,故而鲜少有人知晓他是何模样,林父用亲这个字分明是在提醒沈休,亲疏有别,不管他是谁,都没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。
沈休神色未变,态度依然良好:“今日我特来给几位赔罪,本意是化干戈为玉帛,几位长辈的生气是人之常情,再者林小姐无辜,所以沈某愿意补偿。
”
周围无人应声,沈休继续道:“沈某不才,家中尚算富裕,我已让人另安排了一处庄园,不论何时,两位新人可以随时使用来重办婚礼,全部费用我来出,另外来时路上我已交代按宾客名单各送礼品,权当聊表心意。
”
他做的滴水不漏,完全挑不出错处,林氏夫妇一时无言。
许久,林父表态:“沈先生做的这些我们很满意,也表示感谢,但我们家并非要胡搅蛮缠,跟外人道歉就算了,他总得露个面,来跟双方父母低个头吧。
”
沈休背过手,还是那句话,不道。
林母怒道:“不道就离婚!”转而又骂女儿:“看你找的好人家,他们拿你当回事了吗!”
林漾心力交瘁地唤声妈,低头又沉默了。
几方各执一词,互不退让,客厅内陷入胶着。
经过片刻,坐在一旁全程不曾开口的贺芝突然道:“我说成栋,咱家都是老实人,以前我也没见过宣赢,这次见了,我觉得他这性子是得改改,一有事就让别人护,他又不是小孩子,一点儿担当都没有。
”
贺成栋不明所以地看向贺芝:“大姐,你说什么呢?”
贺芝嗫嚅:“就.....”
沈休瞥向贺芝方向,低头轻微一笑,又对众人正色道,“看来我没把话说明白,我家姓沈,宣赢是我家对外公布的子弟,若不是宣赢心怀生父,当初家中早让他改了姓。
”极其微妙的一个停顿,沈休又说,“还有,我的弟弟,轮不到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