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人都是饭桶吗?机器进不去就徒手挖啊!”
山体表面的石头沉甸甸坠下,坠在他周围,副局心惊肉跳,指挥警员圈起人墙,替他抵御。
老鞠着急,“来这里是救人的,你们围着我做什么?”
他一声令下,“工具能进的抄工具,工具进不去的就徒手挖!”
程亦铮听见他安排人开始救援才挂断电话。
老鞠带头挖土挖的指甲盖滋出血珠,玻璃碴和瓷片混在泥沙里,天色又暗,要争分夺秒救人,只能豁出自己。
副局抹了把汗珠子,“局长,里面被困住的人哪有您贵重啊,您指挥就行,不必亲自上手。
”
“人命还有贵贱之分吗,都别管我,快去救人!”
挖了将近一个小时,道路终于通了,大巴车一半陷在泥地,地上零零散散的是一些箱子和衣物。
老鞠往被困的人群里望,锁定在宋韵身上,二十多岁的年纪,眼睛乌黑,身上湿漉漉的,脸上的泥已经被雨水冲的差不多,五官显得很清秀。
老鞠难掩激动,后面的话也就脱口而出,“弟妹,没伤到吧。
”
宋韵一愣,“我是您弟妹?”
老鞠音量大,山谷又空旷,不甚清晰,“你去朝阳,亦铮亲自交待要关照你,知道你在澄县遇险,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,我比亦铮年长几岁,让他叫我一声大哥,不过分吧。
”
小苏在一旁羡慕,“宋韵,你命真好。
”
宋韵讶异,“他也来了吗?”
红旗轿车停在抢险道路外,程亦铮是徒步进来的,手指夹着一截烟,领口微敞,出现在视野的那一刻,犹如天神降临。
明明救她的人不是他,可偏就是他站在那里,仿佛阻挡了外面的一切。
什么泥石流啊,海啸啊,雪崩啊,再也不会害怕。
宋韵跑过去往他身上一跳,他单手托住她腰,轻而易举的让她挂在自己身上。
“这次是小泥猫,真脏。
”
“嫌我脏,你又好到哪里去?”
确实没好到哪里去,路走得急,裤腿上溅得都是泥,白衬衣上落着黄土,这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,简直是要命。
程亦铮带着股怨气,“你是青州舞团的人,朝阳的义演你抢什么,电话也打不通。
”
“我已经转到朝阳舞团,当然要为它效力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