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触感轻柔,方箬却好似被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跟在秦?Q观身后的方姑姑侧眸望了她一眼,眼里含着心疼和失望。
入了殿,秦?Q观解了披风丢给方汀,靠着椅背休息。
今夜风大吹得她头痛,倚着的五屏椅纹路也分外硌人。
方汀知道她有些不适,边奉茶边轻声询问:“要给您传御医吗?”
秦?Q观啜了口茶,缓了片刻才道:“叫她滚进来。
”
方汀垂眸,想要劝劝秦?Q观却又不敢开口。
她出去传话的功夫,秦?Q观已从袖中捻出念珠,挨个拨了起来。
念珠转了半圈,方箬便从中庭移到了御座前。
秦?Q观不说话,方箬也梗着脖子不说话。
方姑姑急在心里,面上也只敢朝方箬不停地使眼色。
茶盏飞了过来,碎在了方箬膝前,水渍溅了她一身。
方箬紧攥拳头,咬唇抬眸,想要为自己辩解,却在触及秦?Q观眉眼的刹那缩回了视线。
“事到如今,你仍不知悔改么。
”
“微臣无错,为何要悔改。
”
念珠磕碰声倏地停了,殿中静得可怕。
“好一个无错。
”秦?Q观语调轻缓,“好一个无需悔改。
”
“方箬!”
方姑姑知晓秦?Q观动怒了,急得直掉眼泪。
她同方箬并肩跪下,几番叩首以求秦?Q观宽恕。
“陛下,这孩子犟,可对您从无异心――”
她话未说完,方箬便解了佩剑托于掌心。
“陛下,微臣这条命是您捡的,能有如今这番成就也全赖您的提拔。
您若是要收回,微臣绝无怨言。
”她哽咽了下,“可微臣不知,微臣到底错在哪里!”
秦?Q观冷声:“朕说过,问讯唐笙,照着章程办理便可,不得屈打成招。
你当耳旁风了?”
“微臣只给唐笙上了号枷,既不曾责打也不曾动刑,微臣无错!”
“方箬。
”
秦?Q观抬眸,像是平常那样唤了她一声。
方箬抬头。
“你跟了朕这么久,朕说的那番话是何意,你会不懂么。
”
方箬唇瓣翕动。
秦?Q观继续道:“她身上还有同你并肩作战留下的伤,她的长姐是有恩于你的唐简。
”
“朕说过了,细作应是唐笙身边人,她虽脱不了干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