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确无反叛的实证。
”念珠磕碰声再次响起,秦?Q观的视线落在方箬身上,像是能扒开她皮肉的刀具割在她身上,“你确实未曾对她用刑,却百般羞辱,将她的颜面踏碎――”
“你敢说,你不是带着嫉妒之心在审问,不是早早就盖了棺定了论?”
方箬红了眼圈,说不出辩解的话了。
半晌,她道:“您怎能听信她一面之词,就凭她是唐大人的亲姊妹么?”
秦?Q观起身,缓步前行:“你以为朕今日动怒只是因为唐笙么。
”
方箬不语。
“朕告诉你,朕今日放权于你,交由你全权抓捕细作,必要时便宜行事,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担起重任。
”秦?Q观道,“可你把控无度,以权谋私,搅得禁宫天翻地覆――”
“你说你想将细作一网打尽,今日朕若纵容了你,你闹到最后岂不是要将整个禁宫的宫人都抓起来,挨个审问?”
“朕也想当你是忠心耿耿,好心办了坏事,但你明明是非不分,一意孤行,将你觉得有疑点的宫人一律屈打成招,再杀个干净!”
方箬颤身,仰望着行至跟前的秦?Q观,掌心蓦地一轻。
秦?Q观取走了佩刀,握在身侧。
她一字一顿道:“凭你今夜的作为,朕就可以摘了你的脑袋。
”
佩剑出鞘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,方箬随着上挑的剑锋抬首,眼圈通红。
“你想当活阎罗,朕却不想让这禁宫变成酆都殿。
”
“陛下――”方汀带着哭腔膝行上前,抱住秦?Q观的腿,“方箬一时糊涂,求您宽恕她这次,留她一命,就是血洒疆场也行啊――”
“姑姑。
”方箬垂眸,牵动方汀的衣角,“我因陛下生,也为陛下死,无憾。
”
她望着秦?Q观寒泉似的眼睛,阖眸。
漫长而沉闷的对峙里,方箬听到了檐下飞鸟振翅的声音。
她从不惧死,但这种感觉同过去在战场上不同。
真这么干耗着等待死亡,她的脑海里总能浮现从前的许多场景来。
秦?Q观带她上马车,依着她的志向安排她跟着侍卫习武,及笄之年赐她佩剑,排除万难将她拔擢到如今的位置……
方箬抵近剑锋,眼角已滑下两行清泪。
静默良久,殿中响起收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