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什么呢?
有什么值得对不起呢?
根本也,没什么好对不起的。
房门钥匙就放在触手可及的牛奶箱里。
他笑了笑,勉强转过身,伸手去够。
那箱子在眼前重叠成两个三个,怎么掏都没办法准确地握住那把钥匙。
他斜斜倚在墙上,胡乱地摸索,毫无章法,还弄得指尖剧痛。
最后还是靠着秦观才能进门。
男人温柔地按住他的肩,帮他拿过钥匙,然后轻而易举地把门打开。
好像他所有拼命去努力都无法忽略的事情,对方简简单单就能解决。
同样一种决堤的感情在午夜奔涌,可以让他失态,让他无能为力,却偏偏影响不了对方分毫。
突然觉得自己的下贱和愚蠢这种毫无意义的挫败感,早在几个月前,就应当终结了。
Chapter29-30
29
因为雪势太大,秦观不得不在洛绎的客厅里留宿一晚。
没有心力去管男人到底在哪儿住……反正在进门之后,洛绎是倒头就睡。
连衣服都是秦观帮忙脱的。
说实话,却根本不想被对方这么温柔地对待。
或者就回应他的感情,或者就干脆再过分一点。
这样的话,他也有理由可以去怨、去恨……
而不会如此的手足无措、逃避现实。
好吧,他承认自己在无理取闹。
可是,那又如何?
秦观站在冷静的正确的立场上,难道就能代表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?
他只不过太不够“成年人”罢了……
就那样在一个寒冷的夜晚里,意识模糊地倾听窗外渐渐剧烈起来的暴风雪。
连自己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都没办法很清楚地分辨……他只是忽然很想要一个人静静地沉眠过去。
仅此而已。
衍生这种想法的原因,从来都不是醉酒或头晕,而是那太没有勇气去面对的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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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清晨第一缕光线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,少年清楚地听见男人走进卧室。
脚步连续地落在柔软地毯上,那么小心,那么轻……然后,他在心里数着,十一步。
十一步的间隔之后,便感到有视线投放在自己紧闭的眼睑上。
“小洛?”男人轻声地唤,暖而优美的指尖似不经意,滑过他裸露的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