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睁眼,不想醒来,甚至一丁点都……不想搭理。
柔和的指尖淡淡在额上行走了一会,光线转亮。
是男人蓦然地、又缓缓地俯下了身来。
有一层迟疑的呼吸叠过嘴唇,甚至能感到对方薄唇凛冽的线条。
那温热在唇角自然而然地亲近,虚幻的柔软触感像要把他的唇吸过去……
猛然,又中途刹住了车。
就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,刹得恰到好处,界限分明。
既不够留恋,也不给人一点念想。
“……”依稀听见男人低低的叹气声,而后抽身离去。
看样子,秦观是没有叫醒他的打算。
要么也不会只这么轻轻带上门,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可这又算什么呢?
这种不清不楚的的关怀,就连亲吻都要犹疑,抚摸都是半调子的……也许是因为看清了自己的本性,所以彻底失望了吧。
房内重归一片宁静,少年的脑海里隐隐浮现出几小时之前的那场冲突。
“别饥渴到这个地步行不行?!”
好像被谁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胸口都在嗡鸣。
完全清醒之后反而更觉得难堪……没办法去面对,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……
最起码,现在不行。
30
湛蓝晴空下纷飞的雪花,把建筑、树木和街道通通湮没成纯白。
“呼……外面真是越下越大。
”刚进练习室的邵离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,摘下落满雪的棒球帽来,环顾一圈:“唔?小洛出什么事了,怎么还没到?”
秦观淡淡地回道:“宿醉。
”
“我记得昨天那个谁谁谁有送他回家喔……”邵离不怀好意地凑到那事不关己的青年身边:“恐怕不是宿醉是‘伤筋劳骨’了吧。
”
秦观坐在地上试练着才写好的曲子,闻言手指微动,弹错了一个音。
“这么心虚干吗,说中了?”邵离意味深长地挑起眉:“就知道Leader你忍不住会禽兽……”
“喂……我说你啊。
”
顿了顿放下吉他去掏烟,秦观修长的两条腿交叠在一起,面容呈现出一动不动的淡漠来:“别总是这么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。
再让我听到一次这种玩笑,就算是朋友我也照扁不误,OK?”
“什……”察觉气氛不对,邵离愣了愣:“你不会是……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