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她走向另一辆未被波及的马车，身形踉跄却始终没放开。
阿沐紧随其后。
“墨九……”方羽心担心的低语。
而墨九只是将她再次抱得更紧。
血色在他瞳底一圈圈浮现，像是火焰灼穿了他的骨血，却还死命守着最后一丝清明，只为了，不在她面前失控。
夜色沉沉，马车内灯火摇曳，映出一片静谧温柔的暖意。
方羽心坐在墨九身侧，轻轻拭去他额间的汗，给他喂了点干粮，自己也吃了一点。
他整个人半靠在她怀里，气息紊乱，衣襟半敞，胸口起伏不定，显然是使用禁术后反噬未退。
她握住他的手掌，掌心一片灼热，几近灼伤。
“墨九……你听得见吗？”她轻声唤。
他没有回应，只是在她触碰他的那一瞬，眉心微蹙，喉咙低低地溢出一声闷哼，仿佛痛苦又仿佛本能地回应着她的存在。
方羽心咬了咬唇，将那湿润的帕子换成新的，一点点为他擦去脸上的汗痕。
他睫毛微颤，神智模糊，眼尾因高热而泛起淡红，唇色微白，却依旧紧抿。
她心疼得几乎要哭。
她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，轻轻贴近他的唇边。
墨九像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，忽然反握住她的手，低低呢喃一声，“羽心……”
声音哑得几不可闻，带着极深的依赖与渴求。
他缓缓睁眼一瞬，望着她的眼神里不再是平日的清醒，而是迷茫而温柔，如同被烈焰灼烧后的灰烬，落在她的掌心。
她一怔，还未来得及回应，墨九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颈，带着本能般的依恋与情动，轻轻吻上了她的唇。
那吻没有往日的锋利与强势，像是在痛苦之中寻求喘息，只带着浅浅的热度和颤抖的指尖，一点点抚上她的颊侧，停留许久不舍得离开。
方羽心静静地回应着。
这一刻，她只觉得自己是他的药，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岸。
马车，在月色下缓缓驶入蛊寨的山道尽头。
夜风袭来，远处山壁上悬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，光点斑斓，如沉寂山林中蛰伏的眼。
守在寨门处的一位长者早已等候多时，眉眼沉稳，身着青褐色宽袍，身旁牵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女孩。
“焚天谷主初至，劳顿舟车，蛊寨备了净室与汤药，还望暂歇一宿，再做叙话。
”
车帘一掀，方羽心先一步下车，示意护卫暂缓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