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看到。
他领着南乙走到一处石头圆桌前,用?餐巾纸擦了石凳,对南乙说:“请。
”
“谢谢。
”南乙觉得他怪怪的,竟然没有对自己莫名其妙被换了衣服这件事感到不解。
“这家潮汕砂锅粥特?别好?喝,每次回学校我都会买。
”秦一隅拿出来摆好?,让他尝尝,南乙试了一口,刚睡醒,他其实尝不出什么味道,只觉得热热的咽下去很舒服。
“嗯,好?喝。
”
他安静地吃着粥,心里却很狐疑,因为?秦一隅不像往那样话多,他一安静起来,就很反常。
于?是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吃宵夜。
秦一隅似乎一直在看他,这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,像是在看眼色。
但南乙没说破,仍旧默然,他有些饱了,开始盯着粥里埋着的一只虾出神。
秦一隅突然很大声?叹了口气,然后说:“明天又要回CB营了,自由的子真短。
”
因为?都被你睡过去了。
南乙本想说出口,但后来一想,自己也差不多。
他其实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做更?多事的。
想到这里,他更?是彻底喝不下了,只单纯拿塑料勺搅动。
他感觉那个噩梦事实上还没有远离,它的阴影仍旧盘旋在他四周,随时都会伏击。
是不是每个从?创伤中幸存的人,都会循环地、无可?控制地反刍当初的痛楚?即便?像他这样,复一学习从?失控中调控受伤的自己,学会把粉碎的头脑和心脏粘合起来,像个健全人一样向前走,也还是很难逃过记忆的每一次勒索。
就在他越陷越深的时候,秦一隅再次开口,像是深渊之上传来的天音。
“对了,差点忘了一件特?别重要的事。
”
听到他的声?音,南乙抬了眼,夜色中,秦一隅的一双眼黑沉沉的,却又格外?明亮。
他忽然意识到怪在哪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