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候……”大约是因为此时此刻的秦一隅不?开口,反倒让他有了?想要倾诉的欲望,这很罕有。
南乙的嘴唇动了?动,很多话浓缩成意味不?明的句子,他不?觉得秦一隅能听懂,所?以说?出来也无所?谓了?。
“我感觉自己很割裂,明明拼命地在往前跑,又被过去拉着。
”
秦一隅的视线,从南乙垂着的眉眼,转到他的嘴唇。
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尝试打开自己,像一枚封闭得极紧的蚌,被撬开的时候,秦一隅都替他觉得痛,而他难得说?出口的话也很珍贵,是蚌里藏着的珍珠。
于是他低头,发?送了?新的消息。
[秦一隅:你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,一个活在过去,一个活在当下。
]
看?到这句话的瞬间,南乙很意外,他的思绪甚至暂停了?一秒。
这是个奇妙的夜晚,自己轻而易举地被秦一隅打开,被他看?透了?。
“嗯。
”南乙闭了?闭眼,声?音很轻,“大部分时候‘他们’很规律,互不?打扰,平行地走在两条路上,但偶尔也会互换。
”
有时候他会突然?短路。
晃神?的一瞬间,过去那个弱小无力的自己突然?被塞到现在,很懵懂,而当下这个冷漠无情的自己,回到那次车祸,回到被霸凌的每个瞬间,暴怒,却无力挽回。
“那是我最?崩溃的时候,逻辑和方向都没有了?,只?剩直觉,很混乱,什么?都不?受我控制了?,就好像……”
[秦一隅:像什么??]
南乙顿了?顿,想到了?在梦里会回到过去的他,于是看?向了?他。
“像梦游。
”
最初一吻
年的秋天,下高三晚自?习的南乙,在父母的陪伴下庆祝了“18岁生”,提前?了整整一年。
没有蛋糕,妈妈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,爸爸煮了长寿面,他?们拍了很多照片,南乙对着外婆的照片许下愿望。
那时候的妈妈说:“虽然明年才是真正的成年生,但咱们先过一次,就当?是彩排啦。
”
刚说完,她又哭了,擦眼?泪道:“明年你读大学,生肯定不能在家里过了。
”
南乙当?时想,其实没什?么要紧,他?过生?,只是想父母开心。
对他?来说,年岁的增长并没有多大感觉。
对于没有父母在身边的18岁生?,他?从未抱过期待,也没有精力去想象,完全一片空白。
所以当?这一刻到?来,才显得那么意外,那么难以言喻。
原来他?是和秦一隅一起度过的。
假如?他?可?以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