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灯时得到回答,听完他报出?的地址,南乙差点没刹住车。
“我高中在那儿?上的。
”秦一隅笑?着问,“你认路吗?”
南乙含混地敷衍过去:“走错了再告诉我吧。
”
其实他并非要刻意隐瞒他们曾在同一所中学的事,但?因为他的不主动提及,事情自然而然变成了如今这样。
他做不到坦然地将那个弱小、可怜的自己展示给秦一隅。
何况,他也并不希望,在自己鼓起勇气承认后,看到秦一隅睁大眼?,漫不经心地说:“啊,这也太巧了!你早说啊,我都不记得了。
”
如果?是这样,不如不说,反正也不重要。
“去那儿?干嘛?”南乙问。
“采个声音。
”秦一隅又说,“顺道儿?借一样东西?。
”
从近郊到西?城,空旷的人行道一点点被人气儿?和烟火气填满,越靠近目的地越热闹。
月白色天际线开始沁出?金色光芒的时候,他们总算抵达。
这里是学校的后门,挨着一条死胡同,是南乙很熟悉的地方。
“好久没回来了。
”下车的时候,秦一隅忽然发出?一句感慨。
南乙没接话,但?他也一样。
自从初三转学到港城,他只回来过一次4年前的5月30,高三生的毕业礼。
那时候他想了很久,终于决定在那天回去,把校服还给秦一隅,可惜他没参加,没见到。
这种事时常发生,南乙已经习惯了。
“从这儿?上。
”秦一隅穿着扎眼?的橙色长袖,在光天化之下翻过后墙,直接跳进校园,还在墙那头?喊他的名字,“快过来。
”
这一秒南乙忽然觉得自己还没睡醒,或者?是被秦一隅传染了,在梦游,毕竟在这儿?读书的时候,他都没翻过墙。
更何况,隔着学校的院墙听到秦一隅的声音,眼?前浮现?的已经不是现?在的他,而是那个穿着校服、嬉皮笑?脸的高中男孩儿?。
在他的催促下,南乙照做了。
翻过去之后他没直接往下跳,因为看到秦一隅站在墙下面,笑?眯眯地张开双臂,对他说:“你可以跳我怀里,哥哥接着你!”
南乙身形一顿,没顺他的意,找别?处跳了下去。
秦一隅似乎也没在意,笑?着收回手,换成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对南乙道:“欢迎来到我的母校。
”
“谢谢。
”
我们的母校。
南乙在心中改正。
才六点,早自习还没开始,校园里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