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楹兀自抚摸上自己的脸,说实在话,陆楹长相偏妩媚,单就这张脸,论风情不逊于公主,偏她做不出这种温柔小意的情调。
上回装了回美娇娘,还把沈文芥吓跑了,一怒之下才……
银竹拍着程慕宁的背脊,程慕宁喝了口茶,平复了心绪,说:“替……替陆姑娘看着人倒是没有问题,但这样也不是个事,你后日就要离京,山高水远,还得尽快把事情说开,一走了之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。
”
陆楹摸着下巴说:“他在气头上。
”
程慕宁了解沈文芥,“他是怪罪他自己,无媒无聘,冒犯了你。
”
况且,有人中了迷药都能将她推开,喝醉又算个什么?她就不信沈文芥是真醉了。
陆楹这个人,胆大坦然不扭捏,可实则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,沈文芥虽然不是风月高手,但他只要把政治上的谋略分出一点,就足够陆楹栽在其中而不自知了。
亲疏有别,程慕宁不能出卖旧友,她支颐道:“我倒是有个法子,陆姑娘今夜不妨试一试。
”
有裴邵这个例子在,在这方面,陆楹对公主十分信任,自觉把头凑过来,“什么法子?”
程慕宁给她递了杯酒,说:“酒醉伤身,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,深更半夜,城内早已宵禁,药铺闭了门,宫门也已经下钥,令弟今夜又醉得不省人事,陆姑娘的亲卫没有办法,只能去沈宅求沈大人帮忙了。
”
陆楹被她说得一愣一愣,想了想,道:“你是让我装病?这能有用?”
程慕宁点下头,递个台阶给沈文芥,足够了。
陆楹低头一琢磨,往她身边又挪了挪,“要不,你再教教我。
”
风清月皎,这是难得的晴夜。
裴邵缓慢放下了要推门的手,他抱臂倚在墙上站了片刻,唇畔的弧度浅浅淡淡,随着里面人的声音,狭长的眼眸不时眯一下。
周泯也凑过去一只耳朵,边听边啧啧摇头。
天子脚下人心险恶,如今这个世道,女子耍起心眼来,男人也是防不胜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