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失望透顶,心死了,自然就不恨了。
◎
闻嘉煜说罢,程峥沉默了很久。
前车之鉴,他并不愿意再对程慕宁生出这种猜疑的心思,但有时候人的心思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,一想到这件事可能是程慕宁在其间牵线搭桥,他心中就觉得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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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程峥不愿让人看到姐弟之间的裂隙,他还要尽力周全遮掩。
只见程峥搭在案上的手指微微一蜷,沉下脸说:“说户部就说户部,扯上公主做什么?何况朔东要钱是为了打仗,每年入冬边地将士苦不堪言,朕每每念及,心中焦急悲痛,那折子既然是朕亲自批的,户部不拨款,难不成是想抗旨?”
闻嘉煜拱手弯下脖颈,“是臣考虑不周,胡言乱语了,还请圣上恕罪。
”
“你刚入朝,还得多听多看,许多事,不要妄下判断。
”程峥说罢起了身,也没心思叙话,摆手道:“朕累了,你退下吧。
”
闻嘉煜依言退了下去。
便有内侍来给程峥宽袍,郑昌拿了漱口用的茶来。
程峥漱完口,便站定在原地了。
他不动,旁边人也不敢催,半响,程峥才说:“郑昌,方才闻嘉煜的话,你怎么看?”
郑昌将茶碗递给宫女,思忖道:“其他事老奴不敢妄言,但张尚书是先帝时期的老臣,几十年为朝廷忠心耿耿,他不是个结党营私的人。
”
程峥琢磨着“嗯”了声,也不知是听进去没有。
翌日早朝散得快,裴邵在丹凤门外叫住了冯誉。
同朝为官四载,裴邵和冯誉除了军务上打过交道,私下并没有交情。
冯誉这个人肃然严谨,他虽对朔东裴氏心存敬意,但对裴邵这个在朝中自成党派之人,平日更多是退避三舍的谨慎。
毕竟兵部尚书这个位置,牵涉着地方军政,一个不小心被人当做裴党,头上恐怕就要扣上个勾结地方的罪名。
但此次裴邵开口请他劝服张吉,他并无推辞。
裴邵道:“大人冒险替我向张尚书进言,裴某感激不尽。
”
冯誉还是肃着张脸,“殿帅言重了,边防是大事,即便殿帅不开口,我也会催促户部尽快拨款,何况张大人虽嘴上喊穷,却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。
”
更别说,殿前司明里暗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