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音色一贯软糯娇俏,长大后,许是经历了不少事,语气又透出一分娓娓道来的温柔,任何话自她唇中?说出都能显出一分从容不迫来。
灯火惶惶,晖光下美人姿容变得更加温婉,眼中?情态又透出清艳妩媚。
季砚心想?,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撒娇哭啼的小妹妹,到底是长大了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忽地不知自己?是想?要她如此?顺从,还是依然无忧无虑的娇纵。
但最终,他应了“好”。
只是他极为自然地从黄花梨木笔搁下取出一条缎帕,就要覆上?她的眼睛。
晏乐萦企图避开,又被他眼疾手快抵住下颌。
又要这样。
近日,他要么就是只愿意?用此?等姿势,要么就是待她开口央求腰酸腿软后,才肯让她转过身,却要用缎帕覆上?她的眸,不准她看他。
晏乐萦不喜漆黑不可?视物的感觉,更讨厌如此?被他当?做任意?摆弄的傀儡姿态。
最令她不适的是,有次她无意?打量了那方缎帕,发?现竟是……旧年她赠予他的。
其上?的鸳鸯绣得乱七八糟,她本不是个多温婉贤惠的小娘子,在闺中?茶会中?听来“绣帕以赠郎君”的事,起了兴致便随意?绣了条给他,没想?到被他收到了如今。
她太?怕,怕他将她当?成了执念。
甚至,她还明白为何季砚如今要这样做,他仍然不愿她瞧见他的伤疤,非要以这种诡异又扭曲的心态遮掩。
分明她初初进?宫时,他还给她看过的。
难道他回过神来,觉得这些伤疤甚是屈辱,不愿叫她这个始作俑者看见嘲笑?
晏乐萦今夜早有不耐,可?对方意?性正满,饶是她表现出抗拒,他依旧激烈索取,长指拂过她的乌发?,想?将那缎帕围上?她的眼睫。
她唇角翕动?,忍下吟.哦的冲动?,冷不丁开口哂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