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一团晚秋的桂花。
繁多折痕是凋败的预兆,明丽的颜色则令人格外怀念它盛开时的美好。
“还有件事要请教先生。
”她撑着扶手站起,郦御的视线跟随她,眼看她绕过桌子走了过来。
近距离俯视,压迫感油然而生。
她逆光站定,面孔昏暗双眸却生着亮,里面贪婪且露骨。
乐清平按住椅背,制止了椅子挪动。
男人想逃,奈何这地方不够宽敞,轻易就会被困在桌椅之间。
“你生得好看,不会缺追求者,面对那些手段卑劣的,如何应对?”
与冷淡语调截然相反的是女人火热的视线。
它逡巡过男人所有暴露的白肌,最后停留在他美绝人寰的脸上。
回答不重要,清平的心思不在答案上。
这个暧昧过头的问题,不该是只见过两面、泛泛之交的男女谈论的。
她既敢不合时宜地问出来,就说明在她眼里男人是掌中之物。
郦御心思细腻,清平又表现分明,这种占有贪食的欲望令他坐立难安、难受至极。
倘若面前这个冷漠又轻浮的女人就是构穗,郦御宁愿她死透了,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。
一夜无眠,反复回想的曾经,昨夜他快被折磨疯了。
“在你看来,我这张脸就这么具有吸引力吗?”郦御冷笑,“不缺追求者、手段卑劣。
你还真是怎么脏怎么想。
”
穗儿不会问出如此恶心的问题。
她的单纯善良不会傲慢轻率地将任何人往邪恶的方面考虑,所以她不是穗儿,哪怕她的举止习惯都像极了,她也不是。
构穗早就死了。
想到此,郦御冷静下来。
只要不是构穗,乐清平是什么都行。
构穗只会让他方寸大乱。
他讨厌自己失控,更讨厌自己是因女人失控。
郦御活动僵硬的颌面,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和日常无异。
被撕破的体面重归,对外人的礼节也重拾起来。
“乐姑娘不要忘记你是有求于我。
”言下之意,这些写在纸条上有所帮助的东西还在他手里,不要继续任何过分逾矩的行为。
桌脚摩擦地面蹭出的尖锐响声令清平回过神。
她刚没说话,因为她觉得自己想得确实挺脏。
不知从何时起,她学会了先用恶去揣测别人。
“急什么?”清平睨着被郦御推开的桌子。
“先生高风亮节,不像我思想龌龊。
”她挤进被郦御推开用来逃离的桌椅空隙之间,把这条路堵死。
“其实第一眼见您就很奇怪了,我生前不会是对您爱而不得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