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乃正常,可一旦换到郦御这种情绪寡淡的聪明人身上,就不对劲儿了。
他应该像昨晚在海崖上一样,把她的心思来意计算得一清二楚,从容不迫掌控主动,而不该如现在,连基本的敷衍应付都做不到。
清平不屑地笑了笑,桌下双腿搭迭,坐得更舒服了些。
“先生有些无礼了吧?不称呼我乐姑娘了?”
郦御眼神往旁飘,刻意不看她脸上、身上的狼藉。
“姑娘无礼在先,不知有何脸面说出这种话。
”他声音很冷,对她不如陌生人。
郦御鲜少与人撕破脸皮这般不客气。
一来,没有放在心上的人,不在乎不在意自然就没有额外的情绪;二来,他性子含蓄,行事慢条斯理,除非此事此人极不合意,才会生出心火来。
“一夜之间您对我态度大变,若仅仅因为我不请自来喝了您的茶,似乎不太合理,不如让我猜猜看……”清平的视线落到了那方手帕上。
帕子搁在书桌左边,郦御触手可及又不会被墨汁误染的位置。
凌乱的折痕遍布其上,不知被他用来发泄过多少回。
当然,这个发泄指的是厌恨的发泄。
“靠黄芪党参吊了一夜精神,这个难眠的夜晚,先生脑子里该不会全都是以前的我吧?讨厌我倒也不必对帕子撒气,不是你的东西是要归还的,这么皱巴巴的,送还时多难看。
”
话音未落郦御已盱视着她,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。
她臆测的真相货不对板令他觉得荒谬,粉润的薄唇张了又张,终是放弃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憋闷地出了口气,郦御道:
“姑娘想知道的、御能帮得上的都写在这几张字条上,稍后让李可送至姑娘上峰。
若无他事,姑娘请回吧。
”熬夜困乏,撵客属情理之中,清平险些识趣儿地要打退堂鼓,像昨夜与郦御谈及私人话题被拒绝后一样善解人意。
舔了舔唇上的伤口。
这个小小的创面发热发疼,提醒着清平不顾一切去疯狂。
她觉得无趣,拧巴地应对郦御不知哪里来的脾气让她很不爽快。
前世不论是厌她也好恨她也罢,现在总归落在了她手里。
她可以保证,在这座靠着大海的宁静小屋里,在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情况下,没有人能帮他。
要怪就怪她失忆没失干净,见他第一眼就心生不轨好了。
清平拿过手帕举进阳光中。
光线穿过半透的纱绢,鹅黄的帕子生出辉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