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忠光心底惊讶,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注意到褚美人的牌子不在。
这每日如何摆放绿头牌也是有讲究的,例如周贵妃和愉妃娘娘的牌子,惯来是在最前面的,其次,因着容修仪最近协理六宫,她的牌子也是属前的。
至于其他的,便要看时机,有时各宫主子来敬事房打点,他们自然也会相应地将牌子放前。
王忠光心底记住了这个信息,收再多的好处,也没有讨皇上欢心来得重要。
王忠光:“褚美人最近身体有点不爽利,特意让人来取了绿头牌。
”
妃嫔月事时,都得取下绿头牌,防止叫皇上染了忌讳,便是现在,王忠光也不可能如实道出褚青绾的情况,只能有身体不爽利来代替。
王忠光没想到皇上会追问一句:
“她怎么了?”
王忠光讪笑了一声,呐呐地没能回答。
胥砚恒得了结果,没再询问,随意地翻了最上面的一个牌子,就让王忠光退下了。
王忠光瞥了一眼,半点意外都没有。
又是甘泉宫侍寝。
待王忠光出去后,魏自明思忖了片刻,他说:“听闻今日玉琼苑请了太医。
”
胥砚恒笔触未顿,也没有回应,魏自明不由得猜测,难道是他多嘴了?
许久,待胥砚恒放下笔,起身朝外走时,他才撂下一句:
“叫太医院好生照顾着。
”
魏自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心底松了口气,没猜错皇上的心意就好。
浅淡月色洒下来,銮驾经过朝和宫时,胥砚恒没朝朝和宫看一眼,魏自明也惊觉出皇上对周贵妃的恼意。
谁都不能否认皇上对周贵妃是看重的。
不论是在慈宁宫对周贵妃的维护,还是数年如一日地将宫权交给周贵妃,都能够看得胥砚恒的态度。
但张御女一事后,皇上许久没去看望周贵妃了。
胥砚恒这段时日的确懒得见周贵妃,不是因为张御女或者何修容,而是周贵妃的手伸得越来越长。
一昧的恩典只会叫人野望增生。
他许周贵妃宫权,不代表这宫中会是她肆意妄为之地。
她是时候清醒一下了。
甘泉宫侍寝的消息传到后宫时,没人觉得意外,褚青绾也只是重新埋入锦被中,孙太医开的药或许有安神的作用,她喝完后困倦得不行。
或许是喝的药生效,也或许是她睡了一觉终于缓过来,翌日醒来,褚青绾总算有了点精神气。
迟春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