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略施了点粉黛,白净的脸上染了些许粉黛,白里透红,似芙蕖映面,说不出来的好看,褚青绾瞥了眼外间的霜色,蹙了蹙鼻尖:
“越来越冷,请安可有点难熬。
”
往日在府中,一到冬日,她总要赖到日上三竿时才起床,彼时不会有人觉得她不规矩。
但如今不在闺阁,也容不得她这般懒怠了。
迟春将披风拿来替她披上,一出了玉琼苑,就有一阵冷风刮来,褚青绾拢了拢衣襟,听见些许声响,她抬头望去,苏嫔的仪仗也才离开。
她和颂夏对视了一眼。
颂夏有感而发:“许是天真的冷了下来,苏嫔去请安的时辰也较往日晚了些。
”
和天冷了与否没什么关系,自容修仪协理贵妃娘娘处理六宫事宜后,苏嫔去请安的时辰就晚了下来。
褚青绾挑了挑眉,她不懂,苏嫔是在做什么?
她不觉得周贵妃容得下墙头草。
让褚青绾惊讶的是,苏嫔明明比她先出的昭阳宫,但她到了朝和宫时,却不见苏嫔的身影。
褚青绾坐了下来,片刻,苏嫔才掀开二重帘进来。
褚青绾转了转杯盏,掩住眸中的情绪。
不止她一人关注到苏嫔的请安时间有变,李美人啧啧称奇道:“往日苏嫔对贵妃娘娘是顶顶敬重,怎么近些时间请安来得越来越晚了,莫不是看贵妃娘娘手中宫权被分出去后,觉得贵妃娘娘落魄了?”
这一番话不止是在挑拨离间,也是在暗指周贵妃如今权柄不如往昔了。
李美人也不想的,但谁叫何修容和周贵妃彻底闹僵了,她是众所周知的何修容的人,她没办法不站队。
何修容和她一唱一和:“也难怪苏嫔如此,这宫中动不动就死个人,谁能不害怕。
”
害怕死人,和周贵妃有什么关系?
何修容根本就是在说,宫中会变得如此,周贵妃就是罪魁祸首。
苏嫔扫了她们一眼,没有搭理李美人,只对着何修容道:
“娘娘说笑了,这宫中惯来风平浪静,只一次意外也是众人都不想看见的,娘娘何必咬着这点不放,显得娘娘格外计较,而且,如果真是贵妃娘娘所为,皇上又怎么会一点表示都没有,娘娘难道觉得皇上有所偏袒么?”
苏嫔性子和善,但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会忍气吞声,尤其这是在朝和宫,岂有被何修容一众人打压的道理。
她不卑不亢地顶回去,甚至搬出来了胥砚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