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观怜闻言一怔,想到了去年的腊冬。
她与月娘在迦南寺的梅林品茶,回去更衣时遇见的贼人,若非当时遇见沈听肆,她已经被人迷晕带走了。
最初还以为是姚氏,后来也曾怀疑过许多人,因想不到是谁与她有仇便就此作罢,当做一桩悬案。
怎知,今日沈月白却说是张正知做的。
谢观怜讶然他会忽然说这样的话,下意识抬眸想问他,余光却留意到门外被风卷起的一段玄色。
张正知
一直在外面窥视着里面。
她心中咯噔一跳,匆忙敛睫装作未曾听见,压下口中险些问出的话,紧绷地坐在原位。
沈月白说完,抬头柔声道:“多谢观怜圆我心中的遗憾。
”
谢观怜摇头:“……没事。
”
沈月白知道方才那番话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,心思已不在自己身上,深深地看了一眼她。
“观怜,我走了。
”
谢观怜起身,欲开口道送他,门口倏然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。
“怜姐姐,月白郎君的小厮来了找他了。
”
张正知走进来,挑眉看着两人,无害地露出尖锐的虎牙,“我没有打扰你们罢?”
嘴上说着愧疚的话,却在往里面走。
他站在谢观怜身边,以亲昵的姿态将沈月白与他们分割成疏离的关系。
沈月白蹙眉看着少年,转眸温柔地看向谢观怜,低声说:“那我走了,你好生歇息,不必送我。
”
“嗯。
”谢观怜对他颔首,朱唇微启,许多话最后化作一句:“往后此生,望君珍重。
”
两人之间似乎比往日更亲密,尤其是刚才的吻令张正知心中很不舒服。
他乜斜两人,催促道:“月白郎君快些走吧,你的小厮等急了。
”
沈月白没有应他,对谢观怜道:“记住我的话。
”
语罢,转身随着下人一道离去。
少年双手抱臂,矜骄地抬着下巴,睨着男人离去的背影,直到看不见后眨眼转头。
女人已经坐回了椅上,眉眼柔顺地垂着卷翘的长睫,素手端着温茶浅呷,对离开的人似乎没有丝毫眷恋。
张正知神色微霁,坐在她的身边,忽然抬起她的脸。
谢观怜被他弄得一惊,“怎么了?”
他轻哼,卷着袖子认真地擦着她被旁人碰过的额头,不满道:“姐姐就是心软,他又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