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女子身上的确有胎记,长久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,下意识觉得莲纹胎记就是如今所见的位置。
如今天底下知道莲纹胎记的人,除了本人,就只剩下她与老太师了,此事错不了。
老太师在随从的搀扶下,颤巍巍地站起身,对青年弯腰鞠礼,“我代旧主向沈家主致谢。
”
小岳忙将老太师扶起。
眉宇温和出尘的青年坐在椅上,温声道:“老太师言重了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
”
老太师道:“既我旧主之女在贵府上,能否请求沈家主再收留一段时日,待此间风头过去,老夫必定厚礼相送。
”
如今外面都在寻人,若教人知晓是女郎,会坏很多人暗中筹谋之事,知晓的人越少越好,且没有什么地方比待在沈氏家主身边更安全。
沈听肆微笑颔首:“善。
”
老太师确定人后带着人离去。
小岳送完人,挠着头进来,忍不住问家主:“怜娘子怎么忽然成了岩王的女儿?这年龄都相差好几岁呢。
”
而且老太师竟然还信了,真是怪哉。
青年长睫低垂,靠在椅子上淡淡道:“她是谢氏当年认领的孩子,年岁本就不详,是岩王的女儿自然没什么可疑心的。
”
小岳闻言闭上嘴,暗骂自己胆子越来越肥了,竟然敢问家主。
家主说怜娘子是岩王的女儿,那一定错不了。
沈听肆在书房处理余下事务,在黄昏落幕时抬首看了眼窗外,想起房中的女人心中第一次感受到难言的暖意。
她往后的身份已经有了,接下来便是与他成亲。
他起身走出出书房,回到房中。
房中的谢观怜还在与绣娘研究针线。
绣娘见他回来自觉地退了下去。
沈听肆坐在她的身边,拿起她绣的鸳鸯认真地打量。
谢观怜靠了过去,“悟因。
”
“嗯?”他眉心微抬,凝睨向她。
谢观怜想到方才进来让她脱衣的陌生姑娘,最初她以为是来量身形做婚服的,但那姑娘却并未量尺,而是打量她浑身上下后恭敬地跪下,忽然唤她什么少君,还说她是什么岩王之女。
岩王她曾经听说过,前朝的争权失败被囚在秦河数十年,最后才被折磨至死。
她与岩王妃当年产下的孩子有几岁之差,根本不可能是岩王之女,但那姑娘又万分肯定。
所以她思来想去,只能是沈听肆做的。
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