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观怜坐进他的怀中,偏头靠在他的肩上,抬着微翘的媚儿眼盯着他,“刚才有个人说我是岩王之女。
”
沈听肆坐在太师椅上,环住她的腰,侧首看着鸳鸯。
窗外照不进来的光柔和了他白瓷似的侧脸,薄红的唇,喉结轻滚,那颗痣黑痣像是一点墨。
“嗯,我给你的新身份,足够尊贵,受万人庇佑。
”
见他说得随意,谢观怜忍不住道:“可这个身份只要一查便会被人发现。
”
她是雁门谢氏的人,只要用心一查便会发现她是冒充的,而且冒充前朝险些夺权成功的岩王之女,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。
沈听肆察觉她的惧意,放下鸳鸯绣,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,道:“别怕,我会安排好一切,不会有人会因为已经死去的岩王而对你怎样,你是女郎,那些人知道你是岩王之女,只会为了彰显仁德,就像陈王妃一样大肆册封你,做给余下岩王旧部看。
”
若是她是郎君,他不会让她用这个身份,女郎便不一样了,即使兵变,谁攻入秦河都会伤她,她永远用着岩王之女的身份享尊荣。
而他以沈氏家主娶“岩王之女”最相配,也恰好解决了她如今身份的问题。
“可我姓谢。
”谢观怜不愿被改名换姓。
“谢?”他托起她的臀,往后坐靠,半卧的姿态让她趴在怀中,垂下的眼帘遮住远山似的眼,“怜娘,你真姓谢吗?”
“我……”她的话哽在喉咙,脸色白了一分,手指无意识攥住他肩上的袍子,“我,姓谢。
”
沈听肆抬起指腹,拂过她的神色惶惶的脸颊,:“怜娘,我从未与你说过,我曾经在雁门待过。
”
他在雁门待过。
谢观怜下意识看向他,却发现他也在看她。
那双眼黑沉沉的,耳边的红坠子鲜红,白璧似的脸上嘴角上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