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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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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和尚以为师傅有事,连忙躬身揖礼后退下。

     空余法师收回看向几位年轻活泼的小和尚,目光缓落在隐身在暗处的青年身上。

     他长眉低垂,面容柔美,似乎已经在此处站了有一会儿。

     空余法师问:“怎的突然回来了?” 沈听肆如往常般屈膝跪坐在蒲垫上,僧袍逶迤在莲花纹路的楠木地上,恰似浮云卷霭,明月流光。

     他没说话。

     空余法师敲了几声木鱼,缓缓睁眼看着他:“心境如此不宁,可是发生何事了?” 他低垂眼睫,脸上带如方才那些小和尚一样的疑惑:“师傅,我不懂。

    ” 即便是不解,他的语气仍很宁静,甚至连应有的疑惑语调都不曾有过。

     空余自幼看着他长大,知他自幼聪慧,旁人难以理解的晦涩梵文,他只需要讲一遍便就懂得其意,甚至还有延伸其意,以一举三。

     所以这些年迦南寺中但凡有法会,甚至王庭佛子前来互传授经文都是由他去,这也让他从小到大比别人缺少了童真。

     但空余却觉得,他并不缺少,而是没有。

     他的感情淡薄至极,就连生父重病在卧,他都没有想过要回去看一眼,直到现在时日所剩无几才勉强前去。

     所以这也是空余第一次,看见他露出疑惑。

     “有何不懂?”空余问他。

     “佛告阿难:汝常闻我毗奈耶中,宣说修行三决定义。

    所谓摄心为戒,因戒生定,因定发慧……”① 沈听肆垂下的眼皮微红,嗓音沙哑,像是在哭,可脸色又空寂得无一情绪。

     他将每日诵的经文念了一遍,轻声道:“我不懂佛陀为何要与阿难讲这些。

    ” 经文上有写,他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通读,可现在却不懂了。

     那种茫然令他心如猫挠墙,每一个字都发出刺耳的声音,浑身的毛孔都在古怪地紧绷着。

     越是想,想不通的茫然似无边无际的潮水涌来,他产生了呼吸不畅的窒息感。

     空余以为是沈家主之事,便道:“业果相续,生死乃人之常态,应当适量放手,释放心中的执念慾。

    ” “放下?”他抬头看着空余。

     空余眉目慈悲地点头:“对,既然你我无法掌控,也已经成了定局,便放手让他去。

    ” 沈听肆乌睫颤了颤,眼中的思绪散开,反复在心中呢喃‘放手’。

     是的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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