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他竟然知晓她喜欢这些东西。
还没等她高兴多久,忽然又想到了沈月白,眼中的欢喜如潮水般褪去。
沈听肆一直盯着她脸,见她眼中的欢喜散去,问道:“可是不喜欢吗?”
谢观怜放下臂钏,摇了摇头,暗自斟酌言辞。
她在想,如何和他说两人就此分开的事。
若不知沈月白是他堂弟也就罢了,可偏生现在知道了局面的尴尬了,她左右思来,反正迟早要分开,还不如现在就说出来。
她思绪万千地想着如何体面地说出来,却没有注意眼前的青年面上虽是含笑,而眼中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。
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底漆黑,视线如无形的蛛网一点点的将她裹得密不透风。
“悟因。
”谢观怜仰着秀容,望向他的微翘的眼里似弥漫着潮气,微干的下唇被贝齿压出深痕。
“其实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想,我不应该与你这样,你是佛子,是圣人,这一生都应该被人瞩目地活着,而我只是一个嫁过人,还命格不祥,克夫的女人,不应该与你这般牵扯,将你也拉入淤泥中的。
”
“嗯?”他望着她,站在晨曦下,沐浴着金灿灿的光,长眉高鼻似雕在墙壁上的佛陀,充满了慈悲渡人的诱惑。
“所以呢?”
谢观怜看着眼前的青年神色如常,真的没有听懂她的话,漆黑的瞳仁中还荡漾着一丝不解。
她似想了很久才鼓足勇气向他开口:“我打算离开迦南寺了,所以我们就这样分开吧。
”
话毕她刻意停了几息,没有等到他的回应,底气不足地问:“你觉得如何?”
他觉得如何?
这话应该也只有她能问出来了。
可他微微俯下身与她对视,轻声问:“能不分开吗?”
谢观怜面对男人的挽留早已经习惯了,如往常那般面露不舍地摇头:“就当这段时日是一场梦,所有的一切都回正途罢。
”
沈听肆默然地凝着她,没有再开口。
他的眼神分明没什么情绪,谢观怜还是隐有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