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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誉穿着好衣物,推门下车。
入秋一场骤雨一场凉,晚风卷走了身上的隐汗,吹得人热血贲发的大脑也慢慢冷静下来。
连誉靠在车边,点燃了一支烟。
白烟袅袅。
他抬起左腕看手表,时针分针按部就班地走着,清醒明白地昭示着时间。
凌晨三点。
连誉没有半点睡意,被风吹拂,被尼古丁麻痹,却仍然亢奋无比。
指尖星火明灭,他掩在烟雾缭绕后,隔着玻璃望进车后座。
玻璃上贴着防窥膜,周围昏暗无比,他好像在透过玻璃看姜南雨,又好像在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,深灰的眼眸中翻涌着什么。
直到一支烟缓缓燃尽,几乎烫灼了手指,连誉方才蓦然惊醒。
他站在车外任夜风把自己身上的烟味卷走,而后一声不吭地打开车门,坐上驾驶座,发动了车子。
没能带姜南雨看到星星,他还他一场日出。
19日出
连开了三个多小时车,最后停在了临海沙滩上。
连誉指骨揉了下眉心,点开手机搜索日出时间。
大约在6:55左右。
还有半个多小时。
他把手机扔到一边,头靠在椅背上,望着远处沉沉的天幕。
该怎么说,这阵子天气的确不太好,骤雨连绵,天阴多雾,海天相接之处堆涌了厚厚的阴云。
现下不是旅游旺季,却也有零零散散的人前来观赏海上日出。
有个特意穿了漂亮长裙、化了精致妆容的女生路过车边,和身边的男朋友抱怨了一句:“今天不会看不到日出吧?”
“开玩笑。
”她男朋友张口就道,“大小姐驾到,必须能看到。
”
女生就笑着扑进了他的怀中。
连誉又有点想抽烟了。
他回头看向姜南雨,裹在深灰色的薄毯里,那张小脸被衬得愈发皙白莹润,眼下泛着浅浅的水红。
高大的黑狼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,粗壮的尾巴占有欲极强地绕在姜南雨腰间,尾尖柔软的毛发簌簌地抚在他手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