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狐还有安安的事。
程迦烟抽到半截,眼神有些空,问:“安安断了半条腿?”
“嗯。
”
达瓦表情并不严肃,今晚大家也无异常。
可程迦出奇地肯定,黑狐比以前危险。
彭野有事瞒了所有人。
手机滴滴一下,程迦拿起看,彭野发了两个字:“过来。
”
程迦下床,说:“我今晚不和你住了。
”
达瓦心里明白得很:“好。
”
程迦收拾一下过去。
推门进屋,撞见彭野在打电话,神色有些躲避。
她看他一眼,关上房门,去浴室洗脸。
彭野走到窗边,声音低了,继续道:“我听她说了。
”
那头的何峥难忍懊恼:“不巧那时我在外地。
听阿槐说,叫万子的和他一起。
”
“嗯。
”彭野略警惕地看了浴室一眼,把窗子打开,让风吹进来。
“他手头紧得很,最近得进一趟,怕想东山再起。
我准备进去,这次非把他逮到。
”
彭野低声:“四嫂要生了,你悠着点儿。
”说完微微失神,他也已非孤家寡人。
“就这最后一回,抓不到我认了。
倒是你。
我前阵子在腹地抓到一伙人,说黑狐给各处的团伙放风,谁杀了你,给三万。
”
彭野咬一下嘴唇。
他早就知道了,还风淡云轻叮嘱阿槐别和其他队员讲;此刻再提,心里却莫名一个咯噔,眼前的黑夜都变得格外阴森。
他回头看浴室,程迦正弯腰洗脸,门挡着,只看到她细细的腰和长腿,可就看着这幅身子,目光便怎么也收不回。
要说爱是什么感觉,就是给了她铠甲,却留了自己软肋。
软得一塌糊涂。
洗手间白炽灯昏黄,程迦脸色惨白,仍在洗手,已感受不到流淌在指尖的冰凉,那冷水分明灌进她的脊背。
失明那几年练就了她的听力。
他那破手机,离得再远,窗外风吹得再大,她都听了个清白。
水哗哗地流,她忽然醒悟,想起他常说节约用水,赶紧关了。
讲到最后,何峥说了些轻松的,道:“过些日子你再来,我家小子就落地了。
也来看看小侄儿。
”
彭野笑:“怎么就是小子,万一是个丫头。
”
“滚!”何峥骂他一声,道,“就得是个小子,从小跟我干,长大了送去保护站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