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衡攥紧了自己的手,尤其是在萧烬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抵在木径尺上微微捻动时,沈玉衡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……厂公。
”
他声音很小,可屋内自萧烬出现后,那些宫婢便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这嗫嚅般的声音还是很明显地在偏殿炸开,叫沈玉衡自己听了都更觉羞耻。
萧烬却终于收了神通,正儿八经地再给他量了腰:“你倒是和你父皇不同。
”
不故意逗弄人玩给自己找点乐子了,他就用回“你”了,他再报了个数目给绣娘,也把木径尺放了回去。
就是放回去前,他还看了看那把尺子,若有所思。
萧烬:“和你那几个兄长也不一样。
”
终于结束了这番酷刑,沈玉衡微微松懈下来,嗓音却还有点微哑,不是他有何反应,而是方才那番…在这么多人面前啊。
“我与他们,有何不一样?”
萧烬随意道:“他们在床上与人颠鸾倒凤时,就喜欢叫我们守在外头,图个安心,明明也知道,我们东厂的人,耳朵都不差,什么话都能听见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。
只因他偏头一瞥,就瞧见了沈玉衡抬起头、不可思议看着他的视线。
萧烬微顿,又笑起来。
这副模样,倒是比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要可爱多了。
他还注意到沈玉衡耳朵尖都红透了,跟染了丹寇似的。
看上去也没有那般清冷了。
萧烬觉得有趣。
像沈玉衡这样的,逗弄起来乐子才多。
“先用膳吧。
”
萧烬朝外头走去,完全没有要让沈玉衡作为主位先行的意思。
他们落座后,萧烬就坐在沈玉衡身侧,还是主位。
沈玉衡对这些,倒是真没什么特别计较的。
他自幼就是被忽视着长大,身上流淌着的皇家的血,在他瞧来也没什么特殊。
最多不过是能保住他一命。
晚膳摆了一大桌,沈玉衡不懂这些,但知道都是好东西。
他在那破落宫院里,从未见过这些好东西。
赵宝拿出银针一个个试毒,萧烬又招招手:“太医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