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宁说了,她说的是:“祝你早日遇到你的第一位妻子。
”
这是个不错的笑话。
杰瑞一定在心里咒骂,冷酷无情的公主。
“上帝保佑。
”杰瑞微笑着讽刺道,继而离开。
有一阵,谁也没说话,微风浮动树叶。
“好看么?”亨利坐下来问我。
“不赖。
”我说。
女人幽灵似的站在草丛间,“我也不送你们了。
”
我和亨利今晚一起返回伦敦,钱宁还会在这座城市待一阵。
这晚戏剧真的落下帷幕是在我上车前。
“金环白马的旋转楼梯很漂亮。
”我解开西装纽扣,“为此别吝啬开价。
”
钱宁思忖着点头,“她像我爸爸一样多疑,未必会买。
”她抿抿嘴唇,“旋转楼梯有你的设计痕迹……”
“我没有设计它。
晚安,钱宁。
”
POV:JA
十个月后,皇家赛马会。
JA
香槟与水果酒的味道飘荡在清风里。
蓝天下,绿地上,到处都是该死的帽子。
女人带羽毛的、奇形怪状、色彩斑斓的帽子,男人高高的黑色礼帽。
不过,如果你路过候场区,还能闻到新鲜马粪的味道。
我不讨厌这味道,它伴随着我的成长,从马场到每年的冬狩,从我的第一匹小马驹“Lionheart”到我的冠军马“Lancelot”。
只是自从去了旧金山,陌生了些。
好比这个场合,我也有两年没来。
佩妮戴着一顶鲑鱼色的圆边帽子在我耳边调笑。
这位超模吸引了不少目光和聚光灯,尽管保镖们足够尽职尽责。
我一定是因为这个情绪不佳。
我固然不是低调的人,但我没兴趣无时不刻活在聚光灯下。
外围场地则在放《泰坦尼克号》的那首主题曲,《我心永恒》。
这电影从去年年末上映到现在,热度未减。
你要是不知道一句“赢得那张船票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”或者“你跳,我就跳”,人们仿佛觉得你是从原始社会来的,在新大陆如此,在这个岛上也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