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离开露台,回到了舞会。
威廉爵士刚与一位年轻的女士共舞完,他们谈笑着走向我。
“噢,狄兰,我们正谈到你,这位是……”祖父含笑说道。
看来不管是在车里最后的那句话,还是我在阿拉伯王子面前“未婚妻”的说法,都没有让他彻底明白。
我脚步不停,直奔出口。
公爵的步伐不算慢,在我上车之前,他成功赶到。
“你不认为你刚才很粗鲁么?”这是二十多年来祖父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,“我不是这样教育你的,年轻人。
”
“拿走任何法律上你能够拿走的,我不在乎。
”我直视祖父那双浑浊愠怒的蓝眼,轻弯嘴角,“我早就警告过你,我不是我的父亲。
再干一次这种事,威廉.本廷克爵士,你就是我的敌人。
相信我,你不会想要我这个敌人。
”
祖父瞪大了双眸,小指微颤,几个世纪历史的金色尾戒上刻着雄狮与公熊。
他非常清楚,法律上他可以拿走的极其有限。
我不是我的父亲,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。
即便他想把我踢出董事会,他也得费一番脑筋。
而这位报业大亨不会想看到家族丑闻登上报纸头版,何况,他还有众多更为显赫、重要的身份需要维持。
他同样明晰,我可以是一个比他更可怕的人。
POV:钱宁
待我们抵港,爸爸已经确认脱离危险。
他在ICU,还没有醒。
被媒体包围和接到众多亲朋好友的来电,都是预料中的事情。
总是我这边在讲电话,妈妈的电话又响了,亨利挂断一个又一个。
这还是其中多数来电打到了助理的手机上,或被助理过滤掉的情况。
发生这种事,人们的心理也矛盾。
不慰问显得自己不关心,因为没法宣称自己不知情,新闻早已铺天盖地;慰问也麻烦,需要考虑是否会打扰到家属,也需要考虑如何问候才恰当……
到了医院,我们或将电话静音,或将电话交给助理。
爸爸所在的这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