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抽完那支烟,回到了病房外。
我往病房里探了探。
律师、大总管、风水先生等等,里面一个不少。
而且,外面还在陆续来人。
钱宁面临的后续非常繁杂,单单葬礼安排,就不可能省心。
若要省心,等同于此时就全全向新的话事人交权。
我以为钱宁会在这里待很久,至少直到安排好去殡仪馆事宜。
我也以为她一定会和耀姨一起回家。
不想,半个钟头后,钱宁走出病房,走到我身边,低道:“我们走吧。
”
“嗯?”我愣了一下,“嗯。
”
到了钱宁的花园房,打发走保镖、佣人,我和她一起上了二楼。
“你怎么同耀姨讲的?”我安静地问。
“我想睡觉。
”钱宁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停下来,沉稳又木讷地看着我,“我需要睡一觉,理清一些事情。
去殡仪馆的事没那么快商量好。
我妈妈不想走,随她。
”
我点点头,走到她身前,帮她打开卧室的门。
“亨利,你也去睡。
”她进到卧室里面,扭头与我道晚安。
我走进她的卧室,看了一圈,拿起遥控器,关了窗帘,又把冷气调高了一些。
然后,我温柔看回她的脸,却没有动。
钱宁看了我一会儿,转身进了浴室,锁上了门。
水花声响起时,我离开了她的卧室。
待钱宁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,我已淋过浴,坐在了她床上。
她用毛巾擦拭头发的动作骤停,一双清澈镇定的眸子,有点出神地看向我。
我靠着床头,下意识地扫了下还有点湿的寸头,向她伸出一只胳膊,让她过来。
她看着很疲惫,连犹豫都很疲惫。
她没有让我滚,也没有来我怀里。
她穿着浴袍就躺到了床上。
盖上薄被,背对着我。
我关掉灯,去到她身后,从背后抱住了她。
她周身一颤,继而死死抓住我的手腕。
不知是想推开我,还是怕我不规矩。
“亨利?”她带着鼻音抱怨。
“嗯。
”我任由她抓住我的手腕,一动不动,在黑暗中清晰地问,“你现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