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过头,看到钱宁好笑地瞪我。
我撇撇嘴,“我不一样。
”
然后,我还没有邀请她坐下,她就轻松地坐在了我的床上。
她的两只手后撑着,昂起一点下巴含笑看着我。
她对我有毫无保留的信任。
哪怕在1988年之后,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我站在她面前,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,“你中意狄兰吗?”
她想了想,笑着问我:“什么叫中意?他生得蛮靓,我自然中意。
他姓本廷克,我更中意。
”
我沉默地凝视她。
所有人都讲钱家四小姐钱宁生得靓,亦讲她品学兼优。
但我第一次认真思索,我是否真的了解钱宁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我早就知道钱宁比我对家产有更大的野心。
直到此时我才知道,她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她显然是故意这样回答。
因为这就是她和狄兰订婚的原因。
狄兰肯定也已经知道这一点。
我掐了烟,感到心肺中的氧气逐渐回来,大脑可以分清这是现实。
“你们真的会结婚吗?”我于是问了第二个问题。
“有必要的话,当然会。
”钱宁眨了眨清亮的眼睛,很认真地说,“亨利,你别生我的气。
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你……”
我摇摇头。
我还有第三个想问的问题,可是那不太恰当了。
又或者,从刚才钱宁走出狄兰卧室的那一刹那,我已知晓答案。
我说: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站在你这边。
”
上个月,在莎士比亚套房,当我告诉钱宁我找私家侦探跟踪调查过钱永烨的时候,我没有告诉钱宁另外一件事。
我可能不是G城地产大亨钱卓铭的亲生儿子。
但如果我想帮到钱宁,我必须是钱卓铭的亲生儿子。
POV:钱宁
阳光无法覆盖的低楼层,绿萝缠绕法式黑铁栏杆,沿着锈迹斑斑的排水管,直爬到砖红的屋檐下方。
即便是冬季,依旧绿意盎然,生机勃勃。
这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,四季常青,遇水即活,从来不需要太多阳光。
我少时就读的女子学院有一幢旧楼的阴面,每一个阳台上都有它。
那女子学院的历史可追随到